服务器机箱的嗡鸣声在蒸汽中渐弱，许凌扯下沾着咖啡渍的白大褂扔进消毒柜。
凌晨三点的地下车库，贺宇的改装越野车亮着雾灯停在三号电梯口，车载电脑正循环播放某段卫星云图——这是他们约定的紧急联络信号。
“市政厅东翼的排风系统。”许凌钻进副驾驶，将投影在车窗上的三维模型旋转180度，“这个角度正好避开人脸识别摄像头。”
贺宇咬着能量棒敲击键盘，车载显示屏弹出七家离岸公司的股权架构图，“李浩然名下的慈善基金会，过去三年向东南亚出口了四百吨人造石墨。”他调出海关报关单扫描件，某批标注“教育用品”的集装箱在泰国清关时，被替换成了光伏板镀膜材料。
越野车碾过减速带时颠起几枚U盘，许凌用磁吸钩爪固定住摇晃的全息投影仪。
当三维模型与市政厅结构图重叠的瞬间，某个隐藏夹层在虚拟成像中浮现——那正是李浩然在招标会前秘密扩建的地下仓库。
“今晚十点，东郊物流园。”贺宇突然猛打方向盘，后视镜里两辆黑色轿车跟着急转，“李浩然的人从高架桥就跟过来了。”
许凌撕开座椅夹层抽出石墨烯薄膜，这种新型材料在接触车窗的瞬间变成单向透视膜。
当追踪车辆逼近到二十米距离，他突然降下车窗，将正在播放招标会现场视频的平板电脑探出窗外。
后方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那些追踪者误以为他在偷拍证据。
“前面隧道有六个变道口。”贺宇猛踩油门，越野车的氮气加速装置喷出蓝焰。
在进入隧道的刹那，许凌将三枚电磁干扰器吸附在隧道顶部，追击车辆的导航系统顿时黑屏。
茶楼包厢弥漫着沉香气息，许凌用镊子夹起茶饼对着光线转动。
他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不停擦拭金丝眼镜，这是第七次碰掉茶杯盖。
“去年台风季的混凝土标号。”许凌突然开口，将手机推向对方。
屏幕上是某段暴雨中的工地监控，本该使用C60混凝土的承重柱，在雨水冲刷下露出蜂窝状孔洞。
中年人的喉结剧烈滚动，“李总说那是……那是新型环保材料……”
“环保材料的检测报告编号TRX-1703。”许凌又推过去一张纸，“巧的是，同编号报告上周刚出现在新加坡某烂尾楼诉讼案里。”
紫砂壶发出轻微的爆裂声，中年人终于颤抖着打开保险箱。
当许凌拷贝完加密文件准备离开时，对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