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外的暴雨将城市切割成模糊色块，许凌站在监控室调取电梯口的录像带。

指尖擦过主机箱侧面的茉莉花香，让他想起董事会上某位女股东惯用的沙龙香水。

“查访客名单。”许凌将沾着浅紫色美甲碎屑的纸巾递给陈丽，“重点看今天下午三点后使用过西侧洗手间的人员。”

财务部突然爆发的喧哗声打断对话。

刘明举着被墨水染花的补贴文件，正对着行政主管拍桌子：“凭什么取消我们的市内交通补贴？你们当领导的倒是都有配车！”

许凌抬手阻止要上前维持秩序的陈丽，径直走到打印机前抽出三张A4纸。

黑色签字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让整个财务部逐渐安静，当他把连夜修订的《高管配车改革方案》拍在碎纸机上时，金属托盘发出清脆的震颤。

“从明天开始，所有副总级以上车辆由公司统一调配。”他当众扯松领带，将车钥匙扔进回收筐，“包括我的迈巴赫。”

走廊尽头的赵强倒退半步，手中保温杯在消防栓箱上磕出轻响。

这位分管后勤的副总此刻正盯着碎纸机出口，那里有半页没粉碎干净的“车辆使用登记表”正显示着他上周私用公车去高尔夫球场的记录。

陈丽抱着平板电脑匆匆返回时，许凌正在拆解保洁车的轮轴。

那个本该存放在董事会保险柜的定制U盘，此刻正插在改装过的吸尘器充电口里闪烁蓝光。

“访客名单第三页。”陈丽将屏幕倾斜到安全角度，“李薇的助理以供应商身份预约过设备巡检。”

许凌用美工刀挑开U盘外壳，发现内部存储器已经被替换成微型信号发射器。

他掏出打火机烧熔电路板的动作惊得陈丽低呼出声，但很快被走廊传来的骚动掩盖——员工食堂方向突然涌出二十多人，刘明举着被红笔圈改的绩效考核表冲在最前面。

“各位是要集体辞职，还是想看我现场重做薪酬体系？”许凌踩着旋转椅跃上餐台，腕表磕在取餐铃上撞出清越回音。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登录税务局官网，把去年高管分红数据投影到油渍斑驳的取餐窗口。

当屏幕显示出赵强名下某家皮包公司的走账记录时，举着抗议横幅的刘明突然腿软。

许凌顺势抛出早已准备好的股权激励协议，看着纸张雪崩般散落在番茄浓汤的残渍里。

李薇的挖角电话在凌晨两点打进来时，许凌正在机房重设防火墙。

扩音器里传来猎头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