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户下来就是另一回事了,在淮军相当严格的户籍和街坊管理之下,也几乎没有让人钻空子的可乘之机。
而在城中定居也不是意味着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淮镇治下基本没有闲人和懒汉的存身机会,在整体的社会服务体系和公共设施当中,哪怕是老人和孩童也不能例外;而且一亦犯了过错,或又是被人举发有怠工和偷懒的行为,屡教不改的结果就是配发到偏远地方去,重新接受不同程度的编管劳役。
而郓州算是一个特例,因为早早就有人投效了淮军,又在后来的一系列攻战当中,提供了不少人力和物力的协助,后来又被当作延边重点地区来经营,很是征发和抽调了一番地方的人役和资源。
因此作为补偿和回报,郓州也是稍晚于于核心六州,逐渐放开了相对体系森严的地方军管体系,而令这些本地出身的人士,在入城定居的申请和考核上,比别人拥有更多的优先性。
这也造成了一波当地男子被看好的行情,以及随后与外来移民结亲的婚姻浪潮;许多外来的女子都愿意主动嫁给郓州本地的男子,以获得自己乃至家人改变生活境况的机会。
毕竟城里的配给制和城郊、市镇、乡村的各级配给制,都是有所差别的。虽然这些配给指标在大体上是一致的,但是身在城?因为各行各业扎堆和逐渐繁盛的缘故,无疑可以拥有更多近水楼台的便利和选择权的。
而宋公明既有军籍,又是郓州本地的出身,其实并不乏有人给他做小暖床的意愿。只是经历了那些背叛与报复的事情之后,他并没有能够下定决心是否重新组建家庭……
淮南道的土地上,刚刚从宋州调防过来的李显忠,也在巡视着蝼蚁一般密布在河道里的劳工们。
相对于淮水对岸风雪交加的北地,这里可谓是温暖一些,甚至连一整年的河流都没有几天的冰冻期,因此渡过了淮水之后,就像是来到了另一世界一般。
但是站在河水和淤泥里,依旧是冰冷刺骨的让人几乎无法忍受,但是这些劳工们就这么此起彼伏的喊着号子,赤着膀子趟在没腿的泥泞里,奋力的挖掘和搬运着泥浆,再一层层清理掉沉积的乱石树木什么的杂物,直到底下露出一片片坚实而干燥的沉积河床。
然后再在靠近河岸的地方打下木桩,将一块块运抵的石头在木桩的支撑固定下,一点点拼接成堤岸边沿的轮廓,再最后灌注进去调和好的灰浆和沙石,最终凝固成**的一大片。
既初步重修了淮河南岸到江北扬州境内的官道之后,眼下又开始去职和组织这些外来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