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说到李富贵有些烦了,绷着脸丢下一句。
“你这个婆娘忒不晓事。。又要扯我后腿么”
然后又在女人垂悬欲滴的眼泪当中,用再也硬不起来的语气,恨铁不成钢的道
“多少难关和坎儿不也都过来了。。”
“更何况这次只是随县上的人,去南边输送而已。。”
“比到西面的前沿去上番和防戍。。可要太平的很呢。。”
“最多就费点日子而已。。连路上的吃食和用度,都不用带了”
“我不在的日子,你也不要多做事了。。”
“特别是下田和出工活计,庄上自有人担待的。。”
“你只要照看好家里那两小的日常饮食就行。。”
“家里的用度和吃食还算管够的,短期内不用再出去置办了。。”
“你若是不巧要生产,尽可找庄上帮忙。。”
“那些婆姨妇人什么的也都是颇有经验的。。”
“不要自己逞强苦熬,我还指望你生更多的孩儿呢。。”
李富贵说着说着,就不免有些变得婆婆妈妈起来而逐渐跑题了。
“只是大女的蒙学,千万不能让她断了。。”
“等闲没大事别叫她回来了。。”
“再过一些日子,也该给她起个大名了。。”
“老是芦花芦花的叫,也太不成体统了。。”
“再过些日子,二小也该去工读了。。”
“不管怎么说,能受些管教学几个字和粗浅算法,”
“也总比光屁股跟着我们在这田头刨土捡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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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淮水边上的宿州境内,
刚刚转任温县主簿翟汝文,也有些不甚满意的看着,一色排开数百口正在熬煮和烘培的大锅。
成排的淮东制式煤炉之上,正在传出某种蛋白质焦熟和糊的气味。还有不少人站在边上,用人高的铁锹和大铲子在翻动着。
“给那些流民吃的就是这些玩意么。。”
一名满脸尘灰的属吏,则在有些眉飞色舞的向他表功道
“已经在新来的那些番胡里,多次实验过了。。”
“反正他们也不怕腥不怕臭。。囫囵就能吞下去果腹的”
“如果图省事的话,就连做成饼和羹糊、汤食的工序,都可以省掉的。。”
“因此只要做熟了,不但是这些个流人能吃,”
“捣碾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