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青天高三尺,葡萄架倒掉之类的故事,和船上的其他人套个近乎,
我们的明面身份,是一对去投亲的叔侄,对方在南方某地的地方上做幕客,因为家里死了长辈,才去投奔兼报丧的,因此不那么在乎钱,有比较挑剔。
虽然做得众所周知的皮肉生意,但是名面上却还是个牌照的歌舞班子,相应的技艺唱功什么的还是有的。
除了十几名主要成员,以及服侍她们兼作候补的大多数女性之外,另有男性的乐师,有歌者,有伴舞的伶人,有专门做参军戏的阿丑,插科打诨讨喜的走场,招呼和接待客人的门子,打杂兼操船的仆役,甚至还有随船混饭吃的杂耍人。
其他旅客中,大都是社会下层的出身,有各种手艺人,也有短途走商的茶贩子,或是我曾经假冒过的游方郎中,甚至还有一小群据说是同一个地方出来,又在一起回乡的匠人。
不过其中也有一些可以相谈的人物,比如船上还有十几名受雇的义从,领头人姓韩,字良臣,看起来就不像是那种粗文不名的人物。
某种程度上是伯符的同行,不过混的要比这位好得多,走长江这条线上有七八年的光景了,也有不小的名气,起码泊船下岸的时候,他出面去交涉,总能省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一些乘机跑上来滋事,或是偷鸡摸狗之辈,也有办法收拾一二。
买些酒来,听他聊起去过的地方和沿途的风物,也是颇有话题的,然后他对我所说的小笑话,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典故,也是颇有兴趣的。
又比如应邀随船的一位画师,也是呆在船上时间最长的一位客人,名叫方清溪,别号随风轻去,据说最善的白绘。
熟稔之后我也看了他刻意展示出来的作品,却觉得有些眼熟,才想起来这不就是素描么,然后按照框架上色成某种简单的立体画面。
而这白绘,据说也是梁公所开创的新艺文运动的源流之一,因为相比过去需要繁杂材料和,只要一张纸和炭条,几乎人人都可以轻易入手的门槛,时代沿袭下来,就很容易变成世间画师这个行当中,数量最大的群体。
以至于有些传统画派的大家,根本耻与为伍,也不承认此辈为风雅高尚为基调的画坛中人,称之为画匠,与泥瓦匠木工之流同类。
他没有谈及自己的出处,这就说明他是一个流浪的人,至少耻与提及自己的家乡。
只有有身份或是背景的人,才会格外提起自己的郡望或是乡里。
花了五十钱的纸笔费,请他给我和抱头蹲花了幅速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