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序章。
桑尼号的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乌索普醉醺醺地指着北斗七星:看!第七颗星在跳踢踏舞!众人哄笑中,没人注意到星空裂开细不可查的缝隙,有道白发身影正倚剑守望。当布鲁克奏响安眠曲时,索隆的三把刀忽然共振,刀穗染上永远亭的竹青色——就像三百年前某人系上的颜色。
黎明再次降临时,路飞将草帽扣回头顶。刀痕处漏下的阳光在他鼻梁投下细线,恍若谁执笔轻轻勾勒的笑纹。新世界的海风吹散最后一丝消毒水气息,唯有桑尼号厨房的冰箱深处,贝波藏的蜂蜜蛋糕包装纸上,儿童涂鸦般的太阳海贼旗正渗出银光。
海风裹着咸涩的潮气掠过桑尼号新镀的甲板,路飞盘腿坐在船首像上啃着带血的肉块,草帽檐那道细长的刀痕将晨曦割成碎片洒在他乱糟糟的黑发间,橡胶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焦褐色的裂口——像是被斩魄刀的寒芒与魔神之焰同时灼刻的印记,指腹传来的刺痛让他恍惚看见某个白发身影倚在桅杆轻笑,可眨眼的瞬间幻影便融进了浪沫里,娜美骂骂咧咧的吼声从橘子树方向传来,航海士正握着水壶怔怔望着叶片上奇异的剑痕,晨露顺着霜花状的焦痕滚落,在她虎口处凝成冰晶的苏字又转瞬化开,咸湿的海风突然裹来消毒水的气味,像是谁在病房窗前种过同样的橘子树,索隆的三把刀在瞭望台嗡鸣震颤,和道一文字的刀穗不知何时染上了竹青色,与阎魔的鬼气缠绕成陌生的结绳样式,他灌下今日第七桶酒时瞥见酒液里浮着永远亭的竹影,醉意朦胧间有只冰凉的手替他扶正了头巾,可转身只抓到一把潮湿的月光,山治踢开厨房门甩出餐盘,恶魔风脚残留的焦痕在地板拼成灭却师符文,他点燃的香烟明明灭灭映着冰箱深处某块蒙尘的蜂蜜蛋糕,包装纸上儿童涂鸦的太阳海贼旗正渗着银光,贝波蜷在角落舔舐胸口的月牙疤痕,白熊的呜咽惊醒了在医疗室打盹的乔巴,小驯鹿的蓝波球滚落一地,某颗裂开的药丸里飘出虚圈的沙尘与木叶的忍冬花香,布鲁克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崭新提琴,奏出的《宾克斯的美酒》忽而变调成永远亭的雨声,骷髅眼眶映出三百个世界的海岸线——每个浪尖都站着透明如雾的白发少年,乌索普的狙击镜突然蒙上水雾,他胡乱擦拭时看见镜片深处有草帽团全员围坐篝火的虚影,篝火旁的空位上摆着盛满清酒的竹筒,筒底沉着枚弑神种的残片,甚平跃入海中的刹那,鱼鳍划过某串悬浮的发光代码,那些幽蓝的光粒拼成守护者的古代文字又消散在泡沫里,红土大陆的废墟上,萨博的水管砸碎最后一块刻着天龙徽记的石碑,火星迸溅间浮现出艾斯火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