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岐造麻吕的膝盖在发抖。

老人盯着摊在粗布上的金锭，喉结上下滚动。这些金子足够买下整片山麓的田地，却被眼前这个白衣青年随手丢在泥地上，像扔几块垫桌脚的石头。

“只要粟米、盐巴，还有两套被褥。”苏寒将辉夜往上托了托，女婴正专心啃着他的发带，口水把肩头浸湿一片，“剩下的算酬劳。”

老妇人从门缝后探出头，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青年怀中的婴儿太过精致，简直像神社里供奉的玉人偶。更诡异的是，当她试图与女婴对视时，后颈突然泛起刺骨的寒意。

“神明大人……”她扑通跪下，额头紧贴地面，“请宽恕我们的无礼！”

苏寒嘴角抽搐。他早该想到的，这年头的平民见到异常现象，除了跪拜根本不会有第二种反应。正要解释，怀中的辉夜突然咯咯笑着伸出小手，老妇人别在发间的木梳竟凭空浮起，稳稳落在婴儿掌心。

检测到微量永远之力释放！

系统提示让苏寒太阳穴一跳。

“这是定金。”他抓起金锭塞进老翁手里，转身就走，“三日后我来取货。”

当第一缕炊烟从竹筒烟囱升起时，苏寒终于有了点“家”的实感。

赞岐造麻吕送来的陶罐堆在墙角，腌梅子的酸香混着新编草席的清香。辉夜趴在竹篓里，正用永恒之力让三颗青梅在半空跳华尔兹——这是她近日发现的新游戏。

“说过多少次，别在普通人面前用能力。”苏寒搅动着锅里的粟米粥，木勺敲了敲陶罐，“尤其是那对老夫妇，他们看你的眼神像看祭品。”

辉夜歪头吐出个泡泡，青梅突然加速旋转，在墙上投出妖异的紫光。苏寒正要训斥，忽然瞥见光芒中浮现出模糊的楼阁轮廓，飞檐下悬着月牙形风铃。

“月都……”他下意识伸手去触，幻象却在水泡炸裂时消散。

女婴的银瞳恢复成漆黑，咿呀着扑向粥碗。

变故发生在第七个满月夜。

苏寒是被陶瓷碎裂声惊醒的。他冲进主屋时，看到辉夜悬在半空，永恒之力如蛛网般从她周身辐射。被冻结的不止是时间——陶杯中的茶水保持着泼洒的形态，跳动的烛焰凝成琥珀，连窗外的月光都碎成棱镜般的色块。

“醒醒！”他试图靠近，却被时间乱流割破衣袖。女婴锁骨处的月牙胎记正渗出金血，系统界面疯狂闪烁：

警告！永恒领域过载！

建议注入中和剂——月华竹汁液！

苏寒抓起墙角泡着竹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