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涩的晨雾裹着焦炭味漫上甲板,玉烟攥着合二为一的虎符,看鎏金蛊虫在符纹间游走成海图。江砚倚着残破的舵轮咳嗽,每声都震落袖口鎏金砂——那是昨夜从体内剜出的蛊虫残骸。
辰时三刻,潮涨东南。她将虎符按在航海图上,蛊虫突然爆出刺目金光,映出二十艘沉船坐标,该唤醒你藏了十年的水师了。
江砚染血的手指突然扣住她手腕:你想清楚了?这一步踏出,就再不能回头。
他后背新剜的伤口还渗着毒血,却坚持要随军出海。玉烟扯下半幅袖袍为他包扎,布料上母亲绣的缠枝纹浸透血色:从他们拿你养蛊那日起,我就没想过回头。
白帆残部集结的号角撕破死寂。玉烟立在船头,看归降的海盗将鎏金砂混入火药——这是江砚教她的法子,遇水即爆的鎏金火药,足以撕碎任何官船的铁甲。
未时的烈日炙烤着战旗。玉烟望着海平线浮现的桅影,掌心虎符突然发烫。老妇踉跄跑来:帮主!探子来报...那船上绑着周公子!
玉烟手中望远镜险些坠落。旗舰桅杆上,周延昭残破的月白锦袍猎猎作响,心口处钉着封血书,依稀能辨玉烟亲启的字样。她突然夺过舵盘转向:全速前进!
是陷阱!江砚的渔叉横在舵前,溃烂的面容在烈日下狰狞可怖,他的尸体早该
话音未落,海面突然浮起无数靛蓝毒尸,脖颈鎏金项圈与旗舰铜钟共振。玉烟腕间毒纹骤然灼痛,蛊虫在皮下躁动翻涌——这是母亲手札记载的同归局。
申时的惊雷劈开血色残阳。玉烟立在箭雨中,看敢死队接连沉海。江砚突然夺过鼓槌,击出当年母亲教她的《破阵鼓》。音波震碎毒尸项圈,鎏金蛊虫反扑向官船。
接住!
老妇从底舱冲出,怀中琉璃瓶里游动着七彩蛊王。玉烟咬破指尖滴血饲蛊,瓶身突然显形鎏金纹路——正是母亲临终前攥着的药瓶样式。
旗舰突然降下黑旗。周延昭的尸身在桅杆上睁开独眼,染血的唇扯出讥笑:好妹妹,为兄这份贺礼可还喜欢?
他震断绳索坠海,月白残袍在浪涛中化作千百碎片,每片都写着户部罪证。
酉时的海面浮起诡异金雾。玉烟拽着中箭的江砚藏进底舱,他后背的虎符烙痕遇血显形,竟是操控鎏金蛊的密文。老妇撞开舱门:他们在释放瘟毒!
玉烟突然将琉璃瓶砸向甲板。蛊王遇毒雾暴涨,口器刺穿官兵咽喉吸取瘟毒。江砚趁机点燃鎏金火药,爆燃的烈焰中,她看见母亲的身影立在火浪里,手中药杵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