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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雾锁烟屿(2 / 3)

残玉劫 山月记梦 1992 字 8天前

让她看。江砚的声音自雾中传来。他湿透的蓑衣滴着水,掌心的夜明珠照亮舱壁暗门。玉烟推开锈蚀的铁门,三十七盏琉璃宫灯次第亮起,每盏灯罩都绘着她的小像。

去年上元节......江砚扯下最末那盏灯,你说要百盏天灯才肯嫁我。灯穗上系着的银铃叮当作响,内侧刻着九十七。玉烟突然想起那夜河灯上未写完的诗句,此刻正在每盏灯面补全。

周延昭突然挥剑斩断灯绳,琉璃碎片如雨纷落。玉烟俯身去拾,指尖被碎瓷划破,血珠坠在灯面小像上,竟浮出暗金航线。江砚拽过她流血的手指按在自己心口,滚烫的肌肤下,浪花纹胎记突然泛红。

这才是真正的烟屿航线。他嗓音沙哑,伤口渗出的血染红她指尖,周家用三十七条人命试出来的死路。

浓雾中忽然传来螺号长鸣。玉烟冲到船舷边,望见周延昭的官船残骸正被海浪推向暗处。他立在最高的断桅上,月白锦袍浸透血色:好好看看你选的夫君!

船身突然剧烈震颤。玉烟踉跄着跌进江砚怀中,他后腰的伤疤紧贴她掌心,随呼吸起伏如真正的浪潮。三十七盏琉璃灯同时爆燃,火光照亮舱底暗格里整箱的婚书——每封都沾着不同颜色的血渍。

三年来每次出海,我都写一封。江砚拾起最旧的那封,火漆印是咬破指尖按的血指印,想着若回不来,这些便是聘礼。

咸涩的海风卷走未尽之言。玉烟在晃动的火光中望见他眼底的执念,与十二岁雨夜递来药碗的少年重叠。周延昭的嘶吼自浓雾深处传来,像困兽最后的悲鸣:你以为逃得掉?这海域每艘船都烙着周家的印!

正午的潮信如期而至。玉烟攥着染血的婚书冲上甲板,望见江砚正将最后盏天灯放入海中。灯面小像旁新添了行字: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她忽然解下腕间银镯掷向灯船,镯身暗格弹开的刹那,海面浮起无数荧光。

这是玉烟俯身触碰海水,指尖染上晶莹的蓝。江砚自背后环住她,薄茧擦过她颤抖的手腕:你七岁那年说,要嫁便嫁在星河里。他扯开衣襟,心口的浪花纹胎记正泛着同样的荧光。

周延昭的官船残骸突然发出巨响,三十七道火光冲天而起。玉烟在烈焰中望见他最后的笑,那笑意竟与多年前递来油纸伞的青衫少年重合。江砚忽然将什么塞进她掌心——是半枚染血的玉珏,断口处刻着同舟。

海风突然转向,吹散遮天蔽日的浓雾。玉烟在刺目的阳光中眯起眼,远处岛屿轮廓渐渐清晰。沙滩上搁浅着艘旧渔船,帆布补丁的针脚正是她所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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