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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潮痕印心(1 / 2)

残玉劫 山月记梦 1264 字 8天前

玉烟赤脚踩在晒得发烫的船板上,江砚的青衫下摆被海风吹得翻卷。他正握着她的手剖鲭鱼,刀刃划过鱼腹时带出银亮的光,鱼血溅在她腕间褪色的蓝布条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

鱼鳔要完整取。江砚的呼吸喷在她耳后,松木香混着咸腥,晌午给你炖汤暖胃。玉烟突然翻转刀尖,寒光擦过他指节,鱼鳔噗地破裂,溅出腥气扑鼻的黏液。

老陶在船尾咳嗽着踢翻腌鱼桶:江家小子昨夜剖了三十条......腌鱼的盐粒滚到玉烟脚边,她蹲身去捡,发现盐堆里埋着颗螺钿纽扣——正是她上月扯落的衣扣,原以为早被浪卷走。

正午日头最毒时,玉烟蜷在桅杆阴影里补渔网。江砚端着鱼汤靠近,陶碗边沿凝着水珠。她故意将网梭子甩向海面,梭尖却勾住他腰间革带,扯出半截泛黄的书信。海浪声突然静了,信纸上玉娘亲启的字迹,像根鱼刺扎进眼眶。

偷藏我娘的信?玉烟劈手去夺,鱼汤泼在两人交叠的衣摆。江砚攥着信纸后退,后腰撞上舵轮,木轮吱呀转出陈旧的铜哨声——是父亲生前用的传信哨,哨孔里塞着片腌柠檬皮。

暴雨突至,两人挤在狭小的底舱。玉烟拧着湿透的裙角,江砚的体温透过薄衫熨在她后背。他突然摸出颗螺钿纽扣:上月追着潮水找了半夜。纽扣背面用鱼胶粘着片糖纸,画着两个斗气的娃娃。

谁稀罕。玉烟将纽扣掷向舱壁,反弹的力道撞翻油灯。火苗蹿上信纸的刹那,江砚徒手拍灭火星,焦糊味里浮出隐藏的朱砂小字:烟儿畏寒,阿砚备姜。

夜潮漫过甲板时,玉烟摸黑寻到舵轮后的暗格。褪色的布娃娃端坐在里面,肚皮裂缝塞着晒干的紫苏叶——是她幼时腹痛最爱的药香。娃娃的贝壳眼突然脱落,滚出张糖纸折的船,船帆上歪扭写着阿砚号。

当年你说要造比祠堂还高的船。江砚的声音混着潮声传来,他倚在舱门边擦拭铜哨,我用三十颗贝壳换了这张糖纸。哨身突然发出清越鸣响,惊飞桅杆上栖息的夜鹭。

玉烟抓起紫苏叶揉碎,药香混着泪砸在船板:既早知我是玉娘的女儿,为何......话尾被江砚的掌心捂住,他指缝渗着烫伤的药味:怕你想起被海匪掳走的冬夜,怕你恨我护不住你。

晨雾染白海平线时,玉烟在腌鱼桶底发现串贝壳风铃。江砚蜷在渔网堆里浅眠,腕间蓝布条松脱,露出腕骨上深紫的牙印——是昨夜争执时她失控咬的。风铃轻响的刹那,他睫毛微颤,梦里呢喃着烟儿别怕。

老陶醉醺醺地踢开船板:两个痴儿七岁那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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