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的手掌完全菌丝化的那一刻,护城河底的青铜城突然活了过来。那些凝固的风铃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檐角垂下的菌丝如蛛网般缠住她的四肢,将她拽向古城深处。河水在青铜城墙外形成漩涡,却无法侵入城内分毫。
这是用你的因果线织就的城。父亲的声音从城墙缝隙里渗出,玉烟看见无数个玉昭然的虚影正在城内穿梭,他们手中都捧着不同形状的青铜器,每个选择都是一块城砖,每段因果都是一条街巷。
玉烟的腕间红痣突然爆裂,银血顺着菌丝流进城墙纹路。那些饕餮纹突然张开嘴,吐出她记忆中不同时空的场景:五岁那年偷偷打开的古籍库暗室,十四岁发现的青铜镜阵,二十岁打捞的星晷残片......每个画面都在重组为城内的建筑。
烟烟要学会在这座城里找到方向。父亲的虚影们同时开口,声音在青铜街巷间回荡,当你走完所有因果线,就能...
玉烟突然扯断缠在腰间的菌丝。那些银丝落地后迅速生长,在她面前铺就一条发光的街道。街边的青铜店铺里摆满她熟悉的物件:妇幼保健院的保温箱,古玩摊的青铜莲花灯,接生婆的青铜指套......每个物件都在重复她生命中的重要时刻。
这些都是锚点。张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中的青铜星盘正投影出整座城的立体图,玉大夫用二十年时间,把你的人生编织成这座青铜城。
玉烟转身时发现张伯的道袍正在菌丝化,那些银丝在他皮肤表面织就星图纹路。他的左耳垂胎记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微型晷针的齿轮结构。
您到底是什么人?她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青铜墙。
张伯摘下道冠,露出头顶镶嵌的青铜镜片。镜片里映出二十年前的场景:年轻时的他正将某个青铜物件埋进护城河底,而那物件分明是古城的地基。
我是这座城的守门人。他的声音突然变成陈阿嬷的腔调,也是你的接生婆之一。
玉烟的手掌突然刺痛,那些菌丝正在皮肤下重组为微型城郭。她看见自己掌心浮现出古城的缩略图,每条街巷都对应着一段人生轨迹。当她的指尖触到中央广场时,整座城突然开始旋转,所有建筑都在重组为巨大的星晷。
你父亲用青铜器编织了这座城。张伯的星盘突然升空,在古城上方投射出北斗七星,每个选择都是一根晷针,每段因果都是一个刻度。
玉烟冲进中央广场时,看见七根巨大的青铜晷针正在地面投下阴影。每根晷针的基座都刻着不同年份,而最近的基座上赫然镶嵌着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