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江的晨雾裹着汽油味漫进车窗,玉烟将染血的旗袍下摆撕成布条。后视镜里,谢煊的玉色瞳孔映着沿途焚烧的尸堆,脖颈血管如树根虬结——抗体正在吞噬他最后的人性。
“闸北防疫站有冷冻库。”她猛打方向盘避开流弹,车轮碾过传单上刺目的“八月十三”,“霍九的病毒原液需要零下七十度保存。”
谢煊的枪管突然抵住她太阳穴:“你早知道这日期。”他撕开军装内袋,泛黄的《申报》剪报飘落——1932年8月13日,哈尔滨防疫站爆炸案的报道,“同样的手法,同样的瘟疫,江家究竟造了多少孽?”
卡车撞开铁蒺藜的刹那,玉烟将玉佩按上他心口。青光中浮现基因锁图谱:“看清楚了!霍九剽窃的是苏联人的基因重组技术,江家血脉是唯一解药!”
防疫站地库的液氮白雾里,三百支病毒罐泛着幽蓝。玉烟的白大褂在低温中结霜,当她将玉佩嵌入控制台时,冷冻舱突然弹开——江挽笙的尸身端坐其中,手捧青铜匣,匣内躺着枚带玉纹的胚胎。
苏联领事馆的地下室回荡着莫尔斯电码声。玉烟用簪尖挑开胚胎培养液,羊膜上的俄文编号刺痛眼睛:“97-2,这是用你我基因培育的克隆体。”
谢煊砸碎玻璃幕墙,冷冻舱里的数百胚胎随酒液倾泻:“黑水计划要的不是瘟疫,是制造新人类!”他扯开衬衫,心口玉纹与胚胎胎记共振,“霍九想当造物主?”
暗门突然滑开,藤原美智子的木屐踏碎满地胚胎:“应该说,是重启栖霞峰的实验。”她象牙扇指向玉烟,“三百年前玄霄用锁灵簪剥离你的抗体,如今该还了。”
玉烟旋身躲过钢丝,翡翠耳坠射入通风管。氰化物药囊炸开的蓝雾中,她拽着谢煊滚进档案室。泛黄的实验日志摊在桌上——1932年8月13日的记录写着:“实验体97号(谢煊)抗体觉醒,建议销毁。”
“原来我才是瘟疫源头。”谢煊的枪口抵住下颌,“杀了我,一切就结束了。”
玉烟夺枪射断吊灯铁链:“你要死也得等解了这劫!”她撕开旗袍内衬,后腰胎记渗出的血正与玉佩裂纹融合,“江家守了三百年的密钥,今天该见光了。”
霞飞路钟楼的指针指向正午,玉烟将胚胎放入青铜匣。玉佩在烈日下投射出全息星图——三百处病毒罐的位置连成优昙纹,中央光斑正是外滩海关大楼。
“霍九把起爆器藏在钟楼机芯。”她将血清注入谢煊颈动脉,“你的血能感应玉纹频率,找到它。”
谢煊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