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峰的雪染着淡金，那是剑冢万剑泣出的铁锈。玄霄跪在镇山剑碑前，指腹摩挲着碑面裂痕——每道纹路都与玉珏上的情字分毫不差。

云栖他低唤着将额头抵在寒碑上，霜花在眉睫凝成血色。三日前玉烟消散时的优昙香还缠在剑穗上，此刻混着碑文渗出的玉髓，竟勾出幻影重重。

玉烟赤足踏雪而来，银发逶迤如月华倾泻。她指尖的金铃索缠着谢无尘的傀儡丝，每走一步都在雪地绽开血色优昙：师尊对着块死物哭丧，倒不如去天机阁要人。

玄霄的剑气劈碎幻象，却在雪雾中嗅到真实的冷梅香——那是云栖及笄那年，他亲手调制的发油气息。

剑尊当真痴情。谢无尘的重瞳在断碑后浮现，傀儡丝缠着半枚玉珏碎片，可惜玉姑娘的残魂他忽然闷哼，丝线另一端赫然缠在玄霄腕间。

寒玉剑嗡鸣出鞘的刹那，七十二峰剑灵齐啸。玄霄看着剑刃映出的自己：眉心血纹如优昙初绽，正是玉烟消散前的模样。

天机阁密室的水镜蒙着血雾，玉烟对镜描眉时，铜镜映出玄霄在剑冢疯魔的模样。丹蔻点在眼尾优昙纹上，她忽然轻笑：谢公子这窥天镜，比合欢宗的鸳鸯帐还妙。

不及玉姑娘心狠。谢无尘的傀儡丝缠上她腰间玉珏，昨夜子时，你在玄霄茶中下的不是噬心蛊丝线突然绷紧，是当年他喂你的断情散。

玉烟腕间金铃骤响，密室三千铜镜同时炸裂。她在飞溅的碎片中旋身，鲛纱划过谢无尘颈侧：我要他清醒着疼，就像当年他看着我入魔。

谢无尘的重瞳渗出血，却笑着展开折扇。扇面星图映出骇人画面：青云宗弟子们相互屠戮，本命剑刺入同门丹田时，溅出的竟是情蛊幼虫。

万剑诛心阵已开。他舔去唇边血渍，你猜玄霄会先救苍生，还是...

话音未落，寒玉剑气破空而至。玉烟故意跌进玄霄怀中，指尖金铃索缠住两人手腕：师尊选好了？

赏花宴摆在剑冢废墟，玉烟穿着云栖旧日的弟子服，衣摆却用金线绣满合欢图腾。她足尖碾碎情蛊幼虫，在弟子们的惨叫声中斟满酒盏：这醉红尘，敬师尊百年道义。

玄霄的指节捏碎玉杯。琥珀酒液渗入碑文裂痕，竟唤醒碑中剑灵。昔日镇山神剑化作少女模样，眉心优昙与玉烟如出一辙。

主人......剑灵抚上玄霄侧脸，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玉烟忽然拽断金铃索。铃舌竟是半截锁灵簪，直刺剑灵心口：赝品也配沾他的身？

玄霄徒手握住利刃，金血滴在剑灵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