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云栖的瞳孔猛然收缩。她看见那团金光中包裹着半枚玉珏，裂纹与自己颈间的完全吻合。玄霄突然踉跄跪地，眉心金纹爬满黑丝，寒玉剑发出濒死的哀鸣。

现在，该物归原主了。七长老将金光拍向玄霄天灵盖。

云栖的尖叫与惊雷同时炸响。她扯断颈间玉珏掷向空中，残片在电光中拼成完整圆环。百年前的记忆如洪流席卷——青衣少年根本不是傀儡，而是自愿吞下蛊虫为玄霄挡劫。玉珏在雷暴中碎裂时，他最后的话语穿透时空：待师尊道心圆满之日......

就是现在！云栖咬破舌尖，精血喷在玉珏上。完整的光轮笼罩玄霄，将他体内的蛊虫尽数逼出。七长老发出非人的嘶吼，身形在金光中扭曲成蛊虫聚合体。

玄霄的剑比闪电更疾。寒玉剑穿透虫群的刹那，云栖将锁灵簪残片刺入自己心口。以身为皿，以魂为引，噬心蛊母发出最后的哀嚎，在暴雨中化作腥臭血雨。

你早知这是同归于尽的局？玄霄接住坠落的云栖，她心口的血染红了他半幅道袍。

云栖指尖抚过他眉间渐消的黑纹：百年前我欠师尊一命玉珏光芒开始消散，如今用这偷来的百年光阴偿还，倒也公平。

休想！慕瑶的尖叫刺破雨幕。她突然扑上来抢夺玉珏，却在触碰的瞬间被金光灼成焦炭。云栖在玄霄怀中轻笑，将染血的玉珏按在他掌心：剩下的谜题就劳烦师尊自己.....

未完的话语被咽回喉间。玄霄握着尚有体温的玉珏，看着怀中人化作星芒消散。暴雨不知何时停了，栖霞阁废墟间，唯有锁灵簪的残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远处传来晨钟。当第一缕阳光照亮玉珏时，玄霄看见裂纹中浮出新的纹路——那是个篆体的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