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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下迷途,风月几壶?花开如霁,几人留意?何人共赴此局?
天命循环,因果报应,何以为公?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长安十里,有一亭,名曰十里亭。亭子没有什么特别,很普通,没有滁县醉翁亭那般意境,也没有兰亭历史悠久,只不过是个亭子,人们走累了便会进去歇歇脚的亭子。
虽是春天,却已是暮春,初夏的炎热已经显露一二,尤其是在温度渐渐升高的正午。
一个人坐在亭内,在等着另外一个人的出现。
几尽正午,一个穿着麻衣,步履从容的男子在远处像一个黑点一般映入坐在亭中的男子眼中。男子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过了一会,远处的男子走到了亭前,施施然坐下,没有客套,没有寒暄,只是右手伸出,做了一个“请”。
日晷的倒影此时正好位于午时。
久坐亭中的男子没有谦让,啪的一声,一子落下,这场棋局已经开始。
两人下棋,只有清风,骄阳,亭外的几株杨柳,树枝上叫得倦的鸟儿。
万一有人耍赖,输了的人不肯认怎么办?
另一人的一子也随之落下。
两人互坐对面,一眼望去,尽是彼此,一眼望去,又看不见彼此。两人的双眼注视,看的想的却是下方的棋局,此时,双眼已盲,唯有用心感受。
没有人知道这场棋,除了两人之外。
当走到第九步的时候,两人有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旗鼓相当,才更有动力和热情来继续未完的棋局。
有敌相惜,也是一种意境。
“我这是在哪啊?”孙怀玉揉着双眼问道,他的头好痛,他似乎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
“太师府。”一个人站在窗前,背向他,负手而立。
“哦,那不就是我家么?”孙怀玉坐起身来,他的头实在痛得厉害,他需要一碗酸梅汤。
“我以为你忘了。”那人慢慢地转过身来,他是孙府的主人,孙谋。
“父、父亲!”孙怀玉此时已忘记了身体的不适,猛然起身,不料却是天旋地转。
“好了,你还是躺着吧。为父知道你高兴,但你也不用表现得如此明显啊,让有心之人看见,又要不免落人口舌。”孙谋略微皱了皱眉说道。
“孩儿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孙怀玉赶紧说道。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孙谋拍着孙怀玉说道,“我要是年轻几十岁,没准比你还要疯狂啊!你好好躺着,有许多事情需要我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