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我正在另一个时空被处决。
每救你一次...我都在这里死一遍...
她的量子残影突然实体化,机械指节抚过我震颤的瞳孔。真相如毒液注入血管——那些所谓克隆体,全是她用自己的基因培育的替身;每次我以为的侥幸逃生,都是她在平行时空用命换来的置换。
初代女王的尖啸刺破幻境,战舰残骸拼合成的巨像已逼近天穹学院。我发疯似的拆解弑神者机甲,将星穹火种嵌入动力核心。当神经链接完成的刹那,七百二十个时空的痛苦如海啸般涌来:
五岁的她隔着培养舱修改我的死亡代码,背后插着三根神经索;
十九岁的她在婚礼机甲里埋设反物质炸弹,指尖被灼得露出金属骨骼;
深海潜艇的最后时刻,她撕开人工视网膜,用血在防弹玻璃上画逃生星图...
现在,该我成为你的替身了。
我扯断操作杆,机甲在悲鸣中冲向议会巨像。星穹火种的光芒吞没视野时,蔷薇星云的每一缕光都化作她的眼眸。
爆炸的强光中,时间突然陷入粘稠的静止。初代女王的神经索如枯萎的藤蔓碎裂,议会巨像化作纷飞的金属樱瓣。我漂浮在创世余烬里,怀中的薇拉正在量子化,她的机械心脏裂成七百二十块碎片,每片都映着不同年龄的我们。
看...
她残存的右手突然指向深渊,机甲学院的废墟正在重组。樱花树下浮现出透明棺椁,里面沉睡着十五岁的我们——那时的雷恩正趴在课桌补觉,薇拉用激光笔在他后颈画了颗歪歪扭扭的爱心。
这才是...真正的火种...
她的声音逐渐消散,翡翠色光粒汇入棺椁。当我的血滴上玻璃罩的瞬间,整个宇宙的星辰突然重新排序,议会残骸拼合成横跨星海的婚礼教堂。
我在教堂地下室找到了她最后的礼物。锈蚀的机甲零件拼成摇篮,里面堆满从未寄出的信笺。最早那封盖着深海潜艇的邮戳:
致永远不会拆信的雷恩:
今天在反应炉刻了求婚程序,
如果引发爆炸...
就当是我们的烟火大会吧。
——永远在修改方案的薇拉
星海突然响起婚礼进行曲的变调,机甲学院的樱花树穿透教堂穹顶。当量子风暴掀起我的衣角时,十五岁的薇拉突然从树干后探出头,机械指间夹着沾油污的婚戒:
大笨蛋,你修机甲的样子...
...比星空更好看。
永恒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