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教堂的彩窗折射出诡谲的极光，我跪在星穹王冠铸就的祭坛前，看着蔷薇状的血珠从心口王冠碎片边缘滚落。每滴血坠入祭坛凹槽，穹顶的机械天使雕像就剥落一层锈壳，露出里面薇拉十六岁时的全息影像——她穿着天穹学院的制服，指尖正转动着我送她的齿轮发卡。

密码错误。机械天使的羽翼突然张开，射出七百二十道镭射光，请输入正确的思念频率。

我扯开缠满绷带的左手，露出植入皮下的星轨芯片。这是薇拉二十岁生日那晚，借口修理义肢时偷偷植入的。当芯片接触祭坛的瞬间，整座教堂突然坍缩成数据漩涡，将我拽入量子深渊。

无数荧蓝的鸢尾花在虚空中绽放，花瓣上浮动着我和薇拉的记忆碎片。十六岁的她坐在教室后排，用激光笔在我后背衬衫上烧出星图；我转身瞪她时，她却扬起下巴指了指窗外——那里悬浮着议会最新型的侦察舰，而她刚烧出的星图正是其动力核心的弱点坐标。

你总是...用最讨厌的方式...我碾碎脚下花瓣，十六岁的幻影在泪光中摇曳，传达说不出口的

花海尽头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十八岁的薇拉被钉在齿轮组成的十字架上。她的机械右眼流淌着数据流，左眼却保持着翡翠色的人类瞳孔：你不该来这里，星穹的火焰会焚尽...

我挥动星辉凝成的长刀斩断锁链，她却化作数据粒子消散。那些粒子重新聚成十二岁的薇拉，蜷缩在培养舱里对着玻璃哈气画画——那是我教她的星舰设计图，却被议会改造成弑神者的初代蓝图。

为什么要修改我的图纸！我发疯似的捶打培养舱，鲜血在玻璃上画出扭曲的星轨，你明明可以...

因为你说要造能穿越星海的船！十二岁的幻影突然开口，瞳孔亮起不祥的红光，而穿越星海需要燃料——比如，星裔王族的量子心脏。

花海剧烈震颤，无数薇拉的幻影从地底升起。她们脖颈都套着染血的星锁项圈，项圈内侧用纳米蚀刻着我的名字。最年长的幻影举起残缺的机械臂，议会处决名单的全息投影在虚空展开——每个处决令的指纹识别区，都印着她不同时期的唇纹。

你每修改一次死亡代码...我扯过二十五岁的薇拉幻影，她锁骨下的疤痕组成雷恩维修店的霓虹招牌，就往自己身上刻一道疤？

虚空突然响起警报，鸢尾花海燃起幽蓝火焰。所有薇拉幻影手执星辉长枪指向我，枪尖却统一偏斜15度——那是我们十六岁在射击课养成的习惯，她总说偏斜的弹道更浪漫。

你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