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狂风呼啸，季湖枫的西装外套猎猎作响。林小蔓将全息投影仪卡在消防栓上，展开的数据洪流中浮现令人窒息的真相：暗河平台后台显示，针对他的百万点赞中90%来自僵尸账号，而这些账号的注册IP都指向渊海市填海区某个废弃造船厂。

这是用深度伪造算法生成的舆论海啸。少女调出一段代码，腐烂的鱼腥味从全息屏渗出，有人在用十九世纪的船舶导航算法操控现代社交网络，就像...就像幽灵船在电子海洋里散播瘟疫。

季湖枫摩挲着青铜钥匙表面的铜绿。钥匙柄部的纹路突然与记忆中的某个画面重合——母亲上吊用的麻绳编织手法，与造船厂特有的缆绳工艺完全一致。十五年前结案报告上自杀的红色印章，此刻在脑海中龟裂出细密的血丝。

突然，无数无人机从四面八方升起，机翼旋转的噪音组成刺耳的电子合成音：审判！审判！它们携带的激光投影在夜空中拼出血色标???，季湖枫看到自己的童年照片被P上恶魔犄角，母亲悬空的尸体被剪辑成滑稽的踢踏舞动画。

既然观众想要小丑...他对着虚空张开双臂，嘴角扬起比氰化物更危险的弧度。藏在臼齿后的纳米发信器开始工作，这是留给林小蔓的保险——如果三小时内没有输入密码，红磨坊地窖里那些白骨的基因数据就会涌入全市的全息广告屏。

第一发子弹擦过他耳际时，季湖枫精准地控制肌肉让假血袋在左肩爆开。他像断线风筝般坠向霓虹深渊，下方直播飞艇的镜头疯狂闪烁。在意识沉入黑暗前的瞬间，他对着藏在天花板夹层里的林小蔓眨了下左眼。

少女含泪启动全息投影程序，整个渊海市突然陷入死寂。所有电子设备强制播放起季湖枫预先录制的遗言：各位观众，欢迎来到真实谋杀剧场。他的尸体在火焰中升起，化作千万只衔着证据链的血色蝴蝶，其中一只撞碎了警局档案室的防弹玻璃，将当年母亲案件的物证投影在市政厅穹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