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跑步的姿势很难能称得上是人,与其说是人,更像是一群人偶,好像天花板上有线操控着他们,如果换成人,恐怕手和脚早已经骨折了不知道多少遍。
吴言抱起小孩便撒丫子狂奔,活像身后有恶犬在撵他。他也不辨认方向,只顾着闷头往前冲,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有门开门有路走路。那些个牛鬼蛇神在后头穷追不舍,嘴里还不住地嚷嚷,让他把怀里的小孩交出去,还说什么交了小孩就饶他一命,吴言回头看去,领头的那个正是那个所谓的老三,他没有带面具,死死地盯着吴言。
吴言哪肯依,他宁死也不撒手,还转头破口大骂,把那些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跑着跑着吴言的前方也出现了那些鬼东西,吴言右手抱着小孩,左肩朝前向这些人撞去,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会不会把小孩弄疼了。
好在这些人不但跑步像木偶,身体重量也很像木偶,吴言很快就从这些人群中冲了出去。
奔跑间,吴言感到身上一阵阵的刺痛,不知何时,他已经被那些人手里的刀划破了皮肉,身上的刀伤还不少,鲜血顺着伤口往外淌,染红了衣衫。吴言也顾不上那么多,只能接着跑,但跑着跑着他觉得自己的身子骨越来越沉,手脚也开始不听使唤,身体越来越冷,体力像被抽空了似的,每迈出一步都像灌了铅一样艰难。
“狗屎狗屎狗屎,好奇心害死猫,我不会又要死了吧?撑住撑住撑住啊。”吴言心里暗骂,脚下却不敢停。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跑,跑得越远越好,绝不能让这些畜生得逞。
吴言跑到了路的尽头,无奈只能右转跑上楼梯。
就在吴言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从斜刺里扑了出来,将他撞倒在地。吴言猝不及防,整个人失去平衡,抱着小孩从三楼的楼梯上滚了下去。
在坠落的瞬间,吴言下意识地把怀里的小孩紧紧护在胸前,用自己的身体当作肉垫。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就是剧烈的撞击和撕心裂肺的疼痛。
吴言重重地摔在地板上,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像沙漏里的沙子一样,一点点地流逝。
“狗屎,真疼啊...”弥留之际,吴言的视线模糊了,他看到自己怀里的小孩,那双原本空洞麻木的眼睛里,竟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有不解、有疑惑,总之不再是死水一潭,仿佛有了那么一丁点儿人类的情感。
“值了……”这是吴言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然后,他的眼皮像灌了铅一样,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