秭鸢一人悄悄的走进山洞之中,外面的喊杀之声渐渐听得有些模糊了。可是那榻上躺着的已然成了怪物模样的薛十七似乎有渐渐苏醒的趋势,时时发出不似人声的痛苦低吟。
双手紧握,宛如钢钩异兽一般的爪子,长长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手掌之内。
虽然他依旧昏迷着,但却可以看得出,他正被这种中毒而产生的异化折磨的痛苦不堪。
然而,不知为何,薛十七虽昏迷不醒,整个面目之上布满了青色的鳞甲,但透过那片片鳞甲却可以隐约看出,他似乎眉头紧锁,竟隐隐有种不屈的神情。
“十七,你疼么?”秭鸢走到薛十七近旁,俯下身去,喃喃低语。
她也注意到了薛十七的神态,心疼之余,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甘心被血甲毒气所困,犹自抗争不停,可是你本就是凡人之躯,怎能抵得过这种阴狠手段。”
话说到此,早已泪水涟涟,不禁趴伏在薛十七的胸前,大哭起来。肩膀颤动,凄然无比。
薛十七此时早已满身恶臭,秭鸢却似浑然未觉。
秭鸢边哭边道:“若不是因为救我,你怎么遭此厄运?若不是因为你我相遇,恐怕你也如那些十年寒窗苦读的书生一样,背着书箱,携着小僮,进京赶考去了,凭你的才学,定然金榜高中,说不定,此时此刻必然帽插冠花,身骑白马,将那京都的繁华一日看尽。可是如今却因为我的牵连,你成了这副模样......”
秭鸢又是一阵啜泣,眼神渐渐变得有些迷离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虚弱如纸的脸上,竟渐渐出现了些许笑容。
她似乎自顾自的说着:“十七,你还记不记,那年冬天,下好大好大的雪,我因为强行破开千羽国与外界的禁制,而导致真元首创,只能变成我的本体。那一年,大雪纷扬,我这只小小的子规无家可归,在漫天的雪中又饿又冻个,就是在薛府的庭院中,我终于发现了雪地上的谷子,于是不顾一切的冲了下去。”
说到这里,秭鸢的笑意更浓了,似乎陶醉在往昔之中:“呵呵,也怪我太过贪吃,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薛府丫鬟们设下的陷阱给抓住了,还折断了一根翅膀。我以为我在劫难逃了。”
秭鸢柔柔的看了一眼仍旧昏迷的薛十七:“可是,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见到了你,那年那天,大雪纷飞里,你一身素衣,随风飘摆,你就那般站在雪中,展开笑容,那笑容温暖而清澈。我听到了自己心动的声音。”
“是你从他们手中救下了我,给了我谷子吃,给我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