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元旦的前一天,早上六点多钟的时间,哪怕关上了窗户,房间里也是一片寒冷。
张无忌以一个很奇怪的姿势躺在一个女孩的臂弯里,不得不蜷起身子,韩昭虽然长得高,可也得看和谁比,若不是张无忌缩成一团,就看不见她说起往事时恨意满满的丹凤眼。
脑袋下那只纤细的柔荑似乎不在乎一个男人的份量,张无忌小心翼翼感觉着这个“同居”之后变得越来越野蛮和疯闹的妹子和表情同样冰冷的体温——从她不时摸一下自己耳朵的小手上,这时候他感觉自己就象是楼下住在两间专门搭建起来的狗舍中的黑背。
韩昭面朝上躺着,张无忌能看见她动人的侧脸,以及不时翻出一堆让人惊讶或者难堪的负面词汇的小嘴。他想伸出手去反手搂住她,虽然这样的想法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有过,比如说还在高中时那一次天台上的遭遇之后,可是现在,触手可及的事情他却迟迟下不去决心。
“我妈妈很宠我,可唯独在这件事上,她根本就无能为力,而在那个时候,我觉得这并不是我的错,也不是我妈的错,甚至到现在为止也是。”
韩昭冷冷的回过头来盯着张无忌,那似刀锋一样锐利的眼神,象是想剖开他蠢蠢欲动的内心一般。
“你觉得呢?爸爸明明有了妻子,却和我妈妈在一起,还有了我,但是我妈妈和爸爸明明相爱,却成了小三,我就成了野种,你说说,谁错了?”
被韩昭在如此近的距离里逼视,哪怕张无忌再有什么想法,也早就烟消云散。两个刚才还在吻得如火如荼的人,本来应该现在是嗯嗯啊啊互相纠缠在一起释放着体内的荷尔蒙,可是此时却在讨论着人性和哲理以及一些不那么正面的东西。
韩昭的逼视就如同审判一样,强行逼迫着张无忌做出一些顺从的回答。
可是张无忌知道,韩昭在外人看上去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的,却根本不是这些她自己都以为的东西。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这一大家人,个个都是有着这方面问题的人,从他自己开始到秀妍、到艾丽丝、到现在的莫小茉,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因为家庭原因而有着这样那样心理上的问题。
“如果你觉得你和妈没有错,为什么会从川省搬到武汉来?”
张无忌小心翼翼,用最轻柔的语调说着,唯恐自己触及到面前的韩昭那条脆弱而不堪一击的心防。就如同他自己也有逆鳞一般,他也害怕韩昭会被自己刺激到,可是他又不愿意她在这件事上继续钻牛角尖,就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