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请只召阁臣议此事!”
“是这样的。”
“近年来有大臣屡屡上疏说王琼当年党附权奸是不得已,为救善类,故朕已下旨赦免他,复尚书衔致仕。”
“但又因为听说他一直对税政改革有想法,所以,就决定也召他来一起议一议,他毕竟当过户部尚书,对税政想来真的有独到之见。”
朱厚熜说后,就看向王琼:“王琼,你不妨先开口说说吧。”
一袭布衣的王琼起身拱手称是,然后回道:
“圣明无过陛下,臣是一向主张大改税政,实现真正的轻徭薄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小民之税重,士绅富商之税轻,朝廷钱粮收入也一直入不敷出。”
“虽然士绅有免役之恩遇,但因为税政败坏,就造成事实上士绅不但免役,还免税!这进而加剧了投献,使得纳税之田减少,百姓负担日益加重!也使得宗室越来越不能荣养,军队也越来越缺饷!”
“所以,张孚敬没有说错,一切之大弊皆源于税政败坏!”
王琼其实没有想过要改革税政,但现在天子这么说,他自然也就要跟着承认。
总之,天子说他是有何主张的人,那他就会承认自己有何主张。
他在这方面是灵活的,他可以随时根据皇帝需要变成改革家或者保守党。
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重回朝堂。
朱厚熜早就知道王琼是个善于投机取巧的妙人,如今见他这么爽快干脆地化身为税政改革的支持者,心里倒也更加确认这人的确很灵活,知道配合自己,比那些顽固不化、半点利益也不肯让的家伙不知道要好用多少。
“陛下,税政固然要改,但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宜徐徐图之,盖因一旦冒然更改,恐反而造成动乱。”
杨一清这时开口言道。
“话虽如此说,但也不能不真的什么都不做。”
“朕的意思,下旨廷推大学士时,让王卿先入阁,接管国税司,先对税政改革的事进行相应的准备,而不是只停留在嘴上。”
朱厚熜说道。
杨一清回道:“陛下说的是,臣认为可以这样做。”
朱厚熜颔首:“那就下旨先廷推一名大学士!”
毛纪正一脸诧异地看着杨一清,在朱厚熜这么说后,只得忙拱手称是。
王琼则不由得面露喜色。
而毛纪则在与杨一清回到内阁后,忙问着杨一清:“公为何刚才支持陛下,说可以先让王琼入阁?”
“不支持又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