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戴金山这时候突然出现,将我绑了,他用我老婆孩子来威胁我,我没有办法,只好将这件事隐瞒下来。”
“可这王八蛋,得寸进尺几乎每个星期都要我送这么一趟货区码头。”
“直到,9月18号那天,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台风天……货车翻了,里面的货箱全部翻进了海里,那是人体器官转运箱……”
“我当时真的怕了,趁着台风跑了,可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安总,也不敢去自首……”
“我一个人躲在乡下老家,差不多半个月,我发现没任何情况后,才又回到修车铺。”
“这个时候戴金山又找上门来,他当时是安总的司机,他开着安总的车来我修车铺,告诉我在刹车上动点手脚,要不然就把我的事告诉给公安。”
“我当时跟他吵起来了,可他人多,把我打了一顿,我没办法只好照做……可没想到……”
说到这里,马六已经泪流满脸,他双手抓着头发,十分忏悔的样子。
缓了许久,他才再次抬起头,继续说道:“没想到安总和安总夫人就死在了这场事故中,我踏马该死啊!我真该死!……”
戴宁还坐在我旁边,她也看见了这段视频。
我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眶已经红了,双手的指甲都被她捏的作响了。
戴宁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她的手指紧紧攥住我的衣袖,指节发白。
“我想起来了,那天……”她的声音颤抖着,“我本来要和爸妈一起出门的。”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渗出的冷汗。
她的目光变得涣散,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个雨天。
“妈妈给我买了新裙子,粉色的,上面有蝴蝶结……”
她的眼泪无声滑落,“我穿着它在镜子前转圈,爸爸说我是最漂亮的小公主。”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我注意到她的瞳孔在剧烈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
“然后……然后妈妈说让我在家等他们回来……”
她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让我一个人在家?如果我在车上……如果我在……”
她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我连忙将她搂进怀里。
她的眼泪浸湿了我的衬衫,滚烫得吓人。
“我记得……记得那天雨特别大……”她在我怀里抽泣着,“我站在窗前等他们,看着雨点打在玻璃上……电话响了……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