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外貌丑陋,但是贫僧认为这些个道理你还是懂的,何轻,何重,你自个儿应该掂量得清楚。”
朱八眼珠儿转了一下,不再抱头,站了起来,既没点头,也没有摇头,作默默的沉思状。
钱权笑着高兴地大声叫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摇头,我就当你答应了。”
朱八抬起头来,看着钱权,大眼中露出愤愤然的神光。
钱权不以为意地走了过去,亲切地拍了拍朱八的肩膀,说:“看来,以后我这师父的生活负担又要加重了哦,又多了一张嘴吃饭了呢?”
朱八将头偏向一边,长嘴只气得说了一个字——靠!
钱权笑了,吩咐法空将一身新的僧衣拿了出来,钱权将这新的僧衣递给了朱八,说:“听说这是你家娘子亲手为你缝制的,听说贫僧要走了,高家老太爷就将这套僧衣亲手交给了贫僧。”
法空说:“师弟,快换上吧!这深秋的,还是山上,师兄都觉得怪冷的,你可好,还穿着这个短褂子,你不冷吗?”
朱八接过僧衣,钱权小声地对他说:“情浓深处已是淡,百年夫妻跟三年夫妻又有何差别,这个天下就没有不散的宴席,能忘就忘,不能忘就将她深埋在心里头好了。”
朱八当然明白钱权说的她指的是谁。
山风吹起,朱八望着五里开外的高老庄,一颗豆大的眼泪从脸面上下落。
钱权偏过脸去,转过身跟众护卫们谈话去了。
山岗上,朱八双手托着这僧衣深情地凝视着远方,山风吹得空空的袍袖猎猎作响。
朱八迎着山风,默默的,慢慢的,脱下了夏天种地时才穿的褂子,双手伸展,宽大的僧衣迎风涨得老大,朱八看着远方默默地将自己肥大的身躯套了进去。
钱权说:“好了,好了,想来大家忙活了一场,都饿了吧,快快将好吃的拿出来送给你们的朱长老,贫僧的二徒弟。”
朱八换好了衣服,整个人看起来好看了许多,这手工的衣服还不赖,做得挺合身的,不是熟悉的身边人还真的裁不出来。
朱八走到钱权的面前,深深地行了一礼,模样虽然不太标准,但总算是拜师了。
钱权抚其顶,然后吩咐法空从行李中拿出了一把剃刀,法空站在一旁合什行礼,钱权也没有什么要顾忌的,就在这山岗上为朱八作了剃度。
众人纷纷围成一圈,似乎可以用人墙来挡住这山风,风没了,这心也就定了。
朱八的头发早已经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