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是一匹马,小白就是小白龙,小白龙也是白龙马。
白龙马第一次见到钱权的时候,那是在九月初三的那一天,玉门关外。
横七竖八都是鲜血淋淋的尸体,有人的,有马的,地上,树上,人身上,马身上,车辆上面全部射满了箭簇。不过,好像还有一个活口,一个小姑娘爬在一个中箭的小和尚身上失声大哭。
罕可沁跟他的巡逻小队连忙走了过去。
小队长打开车上的厢子一看:黄灿灿地一片,哦,老天,不,报告亲王,我们发财啦,发财啦。这是一厢的黄金器物。
接连的二十多辆,全部是贵重物品。
小姑娘吃惊地望着这些奇装异服的士兵,她紧紧地抱着这个中箭的小和尚,看着一群野蛮人向她走了过来。
小姑娘很小,但是身上很干净,一身衣裳还算过得去,只是脸上很明显地可以看出来,她很害怕。
罕可沁叫人把车辆收了,然后他把小姑娘抱上了自己的马背,任凭小姑娘的两只小腿在马背上不停地挣扎着。
这一天,罕可沁把血淋淋的一个和尚放在了白龙马的背上,白龙马那个马脸拉得可是长着呢。
亲王太大意了,他把白龙马干净的毛发弄得血迹斑斑,白龙马老不高兴,把头摇来摇去,要不是亲王在场,它准得把这脏脏的和尚给摔下来。
这和尚,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失血过多嘛,说不定在半道上就会死去,变成一个别人口中说的——不言语,不饮食,不站立,不活动,唤之不醒,推之不动的那种状态。
“驮死人,晦气!”白龙马特讲究这个,“这个不应是我干的活儿。”
罕可沁大力一拍小白的马屁股,“走了——你,还不快点!”
小白吃痛,一回头瞪了罕可沁一眼,赖在原地不肯走了。
罕可沁大吃一惊,口中直呼:“哟,你这畜牲,还跟本王杠上了。”
“来个人,给我拉!”
一名巡防小兵上前拉住缰绳,一用力,绳子绷得直直的,硬是使大劲了。
小白的四蹄紧紧扣住地面,身子也是尽量地住后靠。
一人一畜比力气呢?
罕可沁大骂,没吃饭吧,你!按道理说草原上的汉子是喝奶吃肉长大的,对付一匹未成年的马驹是不成问题的。
小兵气得是满脸通红。
“这马比牛还犟呢!要不再来一个人去后面推一下马屁股?”小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