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有心了。”
他看向在场这帮心思各异的南京各部堂官们。
随后。
他的目光落在了这白虎堂上方的主位上。
陈洪是坐在左手头位,对面右手头位先前是空着的,想来是站在门外的魏国公徐鹏举的。
严绍庭面带笑容,在众人注视打量下。
他笑吟吟的踱着步,竟然是当众径直走到了白虎堂上方主位前,双手按在了桌案上。
门外。
徐鹏举眉头大锁,心中不悦,暗含不解。
而严绍庭却在众人注视下,缓缓屈膝弯腰,屁股落在了这白虎堂主位上。
“既然这位子无人坐。”
“在下星夜兼程,一路奔波,便坐于此处歇息一二了。”
“诸位可有异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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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
啪嗒一声。
那道圣旨便在朱七的手中垂下展开。
……
距南京四百里外的苏州城督粮道署。
时值深夜。
灯火婆娑。
隐隐约约,一道身影摸黑走在回廊下,到了一处屋舍前。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屋内传来总督海务大臣张居正的声音。
“谁?”
海瑞只穿着一件里衣,披着外袍站在门口:“是我。”
屋内寂静无声。
未几。
张居正打着哈欠,同样是穿着里衣披着外袍,点亮烛火打开屋门,眉头皱紧看向这般深夜还不睡觉却跑来寻自己的海瑞。
“刚峰兄,你该不会是忘了我今日才从松江府回来,才睡下不久吧?”
海瑞探头看了眼屋内。
没有旁人。
他点点头嗯了声,便在张居正的注视下,踱步进了屋内,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我睡不着。”
回了句话,海瑞便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水。
张居正却是恼火不已,狠狠的跺了跺脚。
没天理啊!
这个海瑞当真是枉为人子!
张居正一时间气急败坏的冲回屋内,瞪着眼看向海瑞:“海瑞!你到底要作甚!你要清查田亩,松江府那边我已经替你在做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难道这觉你都不让我睡了吗?你当我是你家那拉磨的驴啊!”
海瑞抬头看向张居正,脸色平静:“叔大明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