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只能是脸上陪着干笑。
齐大柱又说:“依着这些人招供的,他们是得知宾客今年会奉旨南下,总理六省钱粮差事,他们怕宾客真在南京做成了事,让朝廷得到更多的钱粮,所以这才各方打听我等此行行踪,则以在这马头镇等着的。”
王廷的双手藏在袖中紧紧握成拳头。
严绍庭似笑非笑的看向他。
齐大柱这时候又说:“按照贼子所说,一旦他们今日得手,就会从洪泽湖乘船往西逃窜,一路逃向凤阳那边,然后再就地分散,藏匿行踪和身份。”
这一刻。
王廷只觉得屁股下坐着一座火山,让他坐立难安。
严绍庭却只是淡淡的带着笑容:“想不到王督宪竟然如此神机妙算,竟然全都说中了!”
蹭的一下。
王廷这位职权形同六部尚书的漕运总督便已经脸色难看的站了起来。
他双眼紧紧的盯着严绍庭,沉声开口:“严宾客,本官和白莲教可是从无往来,今日事先绝不知晓会发生这等事情!只是这些邪教之人历来为非作歹,本官方才清楚这些人为祸朝野的本事和野心,所以才会如此猜测。”
今天在这马头镇水驿行刺的贼子身份和目的,全都被自己说中。
这无疑是在说,自己是事先知道这件事的。
王廷满脸铁青。
这事要是说不明白,这个罪名恐怕真要扣在自己头上了。
严绍庭却只是摇了摇头:“在下自然知晓王督宪能坐镇运河,自然是因为朝廷信任,断不可能与白莲教有染。”
听到这话从严绍庭嘴里说出来,王廷不由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
严绍庭便又说:“只是……”
他的双眼淡淡的看向王廷。
但这句只是,却又让王廷浑身绷紧。
严绍庭面带笑容,大有深意道:“王督宪,可莫要忘了您虽是总督运河漕运,还是凤、扬、庐、淮四府并徐、和、滁三州巡抚……”
说完后。
严绍庭这才低头,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酒。
而王廷却是彻底慌了。
是啊。
自己虽然没有和白莲教有染。
但自己除了是漕运总督,还是四府三州巡抚。
如今自己巡抚的地界上出现白莲教行刺朝廷钦差命官的事情,那就是自己这个巡抚的过错,因为自己没能扫清所辖地界上的白莲教。
在官位和体面之间。
王廷很快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