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税课,并不是统收统解,而是一个地区往往需要向多个地区缴纳税课。
南京承运库虽然只收两万匹丝绢,徽州府歙县所占近半。
但于此同时,浙江每年需要缴纳的丝绢税课总额,则是高达一十三万匹,湖广总额两万七千匹,都是远超歙县这笔人丁丝绢税课的。
但这些。
现在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让老道长看到歙县老百姓是多么的艰苦。
在相继打出事实牌,数据牌,感情牌之后。
严绍庭的目光已经是再一次盯上了珠帘后的老道长。
现在。
该是打出圣君为民牌的时候了。
“陛下,天下之道,贵乎公允,故物有不得其平则鸣。歙县久偏重赋,陛下子民困贫已久,陛下乃为君父,歙县子民躬遇仁明如陛下在位,备陈情款,正值不平方才鸣,恳乞圣明如陛下,准允遵祖制乙巳改科,徽州府县分摊人丁丝绢。”
情感倍至的说完之后。
严绍庭便长长的躬身弯下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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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绍庭则是继续的道:“程鹏、王相第一次举告,受理的乃是应天巡抚陈克宅、巡按宋茂熙,二人当年很快便给了批复,要求徽州府彻查此事。只是二人很快就转任别处,此事便无人问津。”
“随后接替陈克宅、宋茂熙的乃是巡抚欧阳铎、巡按游居敬,此二人同样很快给出批复,要求徽州府召集六县合议人丁丝绢税课。”
见严绍庭言之凿凿,众人也明白,这件事定然是真的存在过。
严讷却是当即开口道:“既然当年应天巡抚欧阳铎、巡按游居敬批复六县合议,那为何这件事依旧如初,自然是因为这笔人丁丝绢税课,并无所谓存疑之处,自当是由歙县百姓承担,而无需更改。严郎中,你说这些岂不是自相矛盾了?”
严绍庭皱眉看向严讷:“严尚书什么时候不等人说完话,就开始随意猜测了?”
“你!”
严讷脸色一变,目露不悦。
这个严绍庭,当真是不将自己这个礼部尚书放在眼里?
严绍庭却是躬身开口道:“陛下,当年负责此事的官吏,皆为徽州府除歙县之外的五县出身之人负责,众人敷衍塞责,推诿拖延。直到本是壮年,过往无病无灾的程鹏、王相二人,竟然是先后莫名离奇去世,这件事才无奈不了了之。”
说到此处。
其实事情很明白了。
有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