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举起双手,指向了他的身后:“后,后面……”
季云英转过头,好奇的目光对上了一双没有眼球的空洞眼眶。
那是一张姐弟两人都再熟悉不过的脸,他们父亲的脸,干瘪缺水的面皮紧贴在骨头表面,苍白的嘴唇不知被虫子还是别的什么啃出了一道龟裂的豁口,鲜红的牙床从中暴露出来,空洞的眼眶中其实不是没有眼睛,只是两块眼球都已经干瘪脱落,被两条树根似的皱巴巴的视神经垂吊在颧骨两边。
“怎么会……”
季云英手中的电动牙刷仍在嗡嗡地颤动,手机屏幕上还循环播放着一段舞蹈系女生穿着短裙翩翩起舞的短视频,喜气洋洋的腰鼓伴奏从扬声器里外放出来,聒噪的音乐声却让这淹没在林海之中的小楼越发死寂。
施雨柔的嘴唇微微开合,但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极度的恐惧使她身躯瘫软,不敢直视父亲恐怖的面容,施雨柔僵硬的视线缓缓下移,从布满老人斑的颈脖到那被撑得圆圆鼓起的诡异腹部,还有那干枯如鹰爪的嶙峋双手。
老人的左手中,托着一个被细绳扎紧的小布口袋。
施雨柔一愣,忽然没来由地想起了书房中的那尊童子像,那童子的手中好像也拖着这么一个小小的布袋子。
“……财神?”施雨柔的心中冒出了这么一个词汇。
但是财神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只有两只空洞的眼眶遥望着远处,那是云梦泽的方向。
同时也是那只游隼离开的方向。
财神面向宁哲离去方向沉默许久,最终低下了头,空洞的眼眶看向了离祂最近的季云英,默默抬起一只手,伸向了他。
顿时,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从季云英的尾椎一路窜上天灵。
财神转身,看向瘫倒在地的施雨柔,空洞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胸腔,直接审视里面跳动的心脏。
两人皆是呆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随后,财神点了点头,伸出的手掌紧握成拳,转身下楼。
祂下楼的过程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仿佛是飘下去的而不是用双腿在走,直到那违和至极的异质感终于淡去,姐弟俩才缓过神来,走到二楼的阳台护栏边看向楼下。
只见财神仍是单手拖着那被细绳扎紧的小小布袋,以一种近乎平移的诡异形式飘向出云山庄的正门。
“他走了……”季云英松了口气,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魂儿似的瘫坐在阳台上。
施雨柔紧绷的神经也稍微舒缓下来,转头一看身旁的季云英,忽而疑惑道:“云英,你的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