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夷渊喉结滚动,慢慢将自己想说的话吐露而出:“是儿子错了,今夜过后,儿子就是有妻子的人,绝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薛老大人盯着儿子,久久不能回神。
父子之间都是你强我强、你弱我弱,儿子当着他的面退后一步,露出软弱来,他反倒是说不出什么严厉指责的话。
薛老大人无奈摇头,知道儿子长大了,经历过生死,不会再同从前那般与他争吵,他缓步向前,在他肩膀轻拍两下:“大郎,早些回去歇息罢。”
夜里的事丝毫没有影响第二日的婚仪,这一夜薛夷渊并没睡踏实,但迎亲时却是半点没耽搁,一切规矩半点不差,连日来算不得多好的天,在这一日却是艳阳高照。
所有人都说这是好兆头,日后定然夫妻和美,皇帝所赐御笔在此刻也摆出来到宾客面前。
裴涿邂也准备了份贺礼,更是亲自前来奉上,看着新娘子被送回了房中去,留薛夷渊在外敬酒,敬到了他这里,他唇角含笑站起身来,虚扶了一下薛夷渊要躬身下去的动作。
“薛统领不必讲究那些虚礼,新婚之日定然是新郎官最大。”
言罢,他手中的杯盏与薛夷渊的相碰,先一步将一杯酒饮下。
薛夷渊面上没显露什么,但语气却不阴不阳道:“多谢裴大人不计前嫌亲自前来,还为下官请来御笔,下官以此薄酒,也望能度让些喜气,让裴大人也能心寻到称心如意的妻子。”
京都之中的人都知裴涿邂丧妻,听了这话,场面免不得有些尴尬。
倒是裴涿邂不在意,细说起来,他今日的心情倒是比新郎官还要好:“那便借薛统领吉言,本官再敬薛大人一杯,望大人早生贵子。”
薛夷渊将酒喝下,便没在他这多留,顺着往下一个席面去走。
一直到天黑沉下来,才将宾客彻底都送走,临近去洞房前,他坐在圆凳上醒醒酒,倒是这时,裴涿邂缓步走到了他面前。
“醒酒丸,专程寻太医配的。”
薛夷渊抬眸去看裴涿邂手中的瓷瓶,轻嘲一笑:“裴大人莫不是担心,我还能趁着醉酒去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薛统领虽莽撞了些,但也不是个糊涂的,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统领定然心里有数。”
裴涿邂将瓷瓶往他怀里一扔:“只是担心统领今日借酒消愁,恐喝多了伤身,白白叫统领与新娘子生了嫌隙,故而提前为统领准备着。”
薛夷渊知晓他这是什么意思,不屑地转过头:“我如今娶了妻,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