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开了口:“你少装,别以为我不知你去了是做什么。”
薛夷渊动作下意识一顿,倏尔抬眸,便见父亲手撑在桌案边沿,因上了年岁背脊有些驼弯,早已不是那个他年少时需要仰望的父亲。
“动乱生的突然,定然是有人蓄意为之,这些日子先是太子,又是皇后,京都之中所有人都提着一口气,想来……为的都是那些旧事,最近我听闻镇南王世子还活着。”
薛夷渊浑身都僵硬住,看着父亲一点点回过身来,面上的冷肃,眼底混杂着怒意与焦急,让他陡然回想起来多年前父亲要举家离开杨州时,面上似乎也是这副神情。
镇南王世子还活着的事,如今还不成大肆宣扬过,除非有心留意,又怎会知晓这风声?
薛夷渊瞳眸微颤,想起当初离开杨州时,自己舍不得妘娘,舍不得岭垣兄,说什么都不愿走,即便是上了马车也要人偷偷跑回去,结果被父亲打断了腿,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险些废了一辈子。
他以为是父亲不在乎他这个不成器的庶长子,如今想来,父亲这样小心谨慎的人,当初那般着急离开杨州,是不是察觉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