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我们要喝洗脚水？”徐行忍着恶心问道。

“有时候你如果不喝洗脚水就等着渴死吧！”师傅冷冷地回答。徐行后来知道，其实这个世界上天天有人喝着别人的洗脚水，大家都喜欢住在有河的地方，有河就有上游下游，因为总是有人会在里面洗脚，也总是有人要喝水，所以就总会有人要喝别人的洗脚水，至于加了多少料那就看水厂的水平了。

“所以今天你要开始学习如何去品这些酒！”

“是！”

……

“在人们的经验中，没有谁比专业的品酒师更需依赖嗅觉了。与其称他们为品酒师，莫如说嗅酒师更恰当。”徐行如往常一般站在屋子中央，只是这个书房里并不是师傅，虽然那个花白头发的老头也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袍，他也没有戴银面具，他什么面具都没有戴。

徐行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为什么他不能戴面具了，因为他的鼻子太大了，两个灰色的眼睛却很小，在高高的鼻梁边上孤单地站着，它们要费很大的劲跳出来才能看到对方。老头的个子很高，几乎和徐行一样高。他的话也很冷，和师傅一样冷，但不管他有多象那个银面黑袍人，徐行都可以知道他们绝对不是同一个人，当然不是因为发色不一样，而是那一种感觉，那种冷的感觉。师傅那种冷是足以冻结一个屋子里的所有人，而面前这个老头最多也不过是把自己的嘴变得僵硬一点罢了。

“在中国的古代传说里，酒是一个叫仪狄的人第一个造出来的，”冰冷的话音在屋子里静静地回响着，“原因只是因为他有次没有把剩饭盖好。”

酒是仪狄用剩饭发酵出来的，倒是在书里看过，那个仪狄不是大禹的手下么！老头还知道中国传说，这让徐行有点惊讶，这的确也值得惊讶，因为一个看起来是日尔曼人的家伙突然说起仪狄这个连大多数中国酒鬼都说不出来的名字！

徐行眼中是那黑色的背影，耳里细细听着冰冷的话，可这却没有妨碍他心中的胡思乱想。

黑色的屋子里冰冷的声音却没有因为他的走神而有丝毫的停顿，毕竟老头子不是师傅，他也许根本没有发现或是根本不愿意发现吧。

老头子仍在静静地说着：“没有什么比酒更难界定的商品了，有人说它是事业的润滑剂，有人说它是成功的战利品，有人把它当成一种情调或格调的催生剂，精神的刺激与安慰。而更多的人把它当成取暖的工具和催情的药水……有的人说酒就是乙醇加上一些乙酸乙脂之类杂质的水溶液！但其实酒已经成为了一种人类世界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