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年。这一通煎熬之后,受资助的研究人员被锁定在自己提出的研究课题里,而问题是,科学在这三年的发展通常已超越了当初的设想。科学家们如果把精力都花在怎么弄到钱上,那还搞什么研究!”米尔肯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当然不会认输的,对不对?所以你就建了这个基金会,为他们筹钱?”安斯微笑起来,反问了一句。
米尔肯摇摇头,微微笑道:“不,光给钱并没有用,许多有钱人每一年都会签上一张巨额支票送到各种基金会里,然后听凭这些钱被那些人使用而不闻不问,我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
米尔肯又拿起酒杯,用力灌了口酒,接着说道:“因为我可以为他们找到更多,我得改变医学研究的文化,我是个商人,商人有商人的做法!”
“研究文化?”安斯有些困惑。
“十年前,我在癌症界所看到的是一种学究惰性。那些研究人员埋在数据和理论里,没有人行动起来。于是我开始敲打他们,要求他们拿出最好的点子,而不是自认为能得到资助的稳妥主张。申请时间也不再漫长,表格仅有5页,提议通过后,他们在90天内就能得到七万五千到一万五千美元的全额赠款。”米尔肯得意地说道。
“喔!”安斯眨了眨眼,表示对那方式的惊叹。
“是的,我向科学家灌输紧迫感,使他们全力以赴拿出成果、缩短研究进度,商业的思维方式彻底改变了医学研究。如今我的做法已成为模式,”米尔肯笑了笑,“米尔肯模式,……”
“是什么?”安斯喝了一口酒问道。
“简而言之,就是大幅缩短等待资金时间,向癌症研究注入大笔快钱,资助与疗法有关的点子而不去资助基础研究,让受资助研究人员对研究结果负责,开展跨学科合作以及研究机构、私人企业、学术界之间的合作,以此加快研究。”
“听起来很不错!”安斯认同地点了点头,他拿起米尔肯的杯子,再给他续了一杯酒。
米尔肯喝了一大口,接着对他说:“我认为人若等著条件成熟、万事俱备,恐怕就死定了,因为他等不到那时候。很多商人都必须在信息不够全面完备之时就根据已知情况做出决策。在我干过的那行,拿主意十秒钟都嫌长,你得决定哪种债券你买还是不买,卖还是不卖。现在有人说:天哪,时间太短了。我说:不短。为做那样的决定,我准备了一辈子。我觉得摆脱决策时的惰性,对做事非常有帮助。”他一边说一边敲打着桌面,就像他敲着那些研究员们的脑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