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陪我喝两口!”西爵伸手从桌下拿起一个斗大陶壶,还有一个小盒。
从盒子中拿出两个白玉酒杯,伸指弹开壶嘴,给两人倒上。
“喝吧!”
太好了,有酒可以暖和点,萧瑟一尝之下,入口无味,居然是清清白水,不由得一楞。
“一池春水盈,不知深几许。时起成珠线,似闻白玉声。浅酌少甘味,细品至清纯。殷殷杯中意,未醉已忘归。”西爵在壶上击节弹指,颇切音律。
殷殷杯中意,未醉已忘归,好句!萧瑟心中暗赞突然觉得腹中一股热气冒起。
“这不是白水?”萧瑟拿起杯子又嗅了嗅,却完全没有什么异味。
西爵却没有回他,只是淡淡说道:“这是故人饮泉之作。”
“时起成珠线,似闻白玉声。说的可是济/南的珍珠泉?”萧瑟问道。
西爵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只是望向大海,眼中分明有一丝落寞。呆了半晌,他突然站起,走到崖边,口中吟咏,手指径直在石面上划了起来,石屑纷纷。呆立半晌,萧瑟醒过神来,悄悄走到他身后,入眼却是一首五律。
明月归碧海,潮去卷孤魂。壮志一时休,空负高堂恩。
只身西行路,莫言知音少。古来才俊士,多有早辞人。
手指在石头上刻字……,虽然早对这自号西爵之人的文才武功已有所觉,但看到这一幕总让萧瑟觉得身在梦里,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他自小就向往的仗剑行天下,十步杀一人的武侠世界。
此诗自是悼念故人之作,只是不知西爵这故人究竟是男是女,竟让他如此吁嘘不已。萧瑟不敢打扰,只是静静坐在一旁,经不住又冷又累,慢慢地就倦在地上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耳听似乎西爵长叹一声,道:“走吧!”
萧瑟这才惊觉地爬起来,身上还披着件衣服,想是西爵给他披上的,顿觉很是不好意思。
“现在是几点了?”萧瑟看着天色还是昏黑,随口问道。
雨好像已经停了。
“你已经睡了两天了,昨天雨就停了,你不但错过夕阳,也错过日出。”
“已经睡了那么久了么?”
“你的身体有些古怪。”西爵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有绝症。”
“哦?”西爵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什么绝症?”
萧瑟把自己的情况如实地说了一遍,包括这几年都不敢过多运动的事,还有顾东海上个月给他打的那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