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没什么犹豫地把手伸了过去放在桌上,校长像一个老中医似地捏起眼前的手腕,手指搭在脉门处放了一会儿,接着又抓住手指,把手掌摊平看了一会儿。
“难道这样就可以看得出什么么?”
“你怎么知道不可以?”
“到了什么程度?”
“一般般的程度,不过还不错,至少你还像个人。”
“像个人?也就是说有不像人的可能?”
“当然,这种事总是有风险的,几十万年的进化像上帝摸着石头过河,现在我们朝着河对岸射根绳枪就想滑过去,总不见得每个人都能安全到对面。”
“那些没到对面的呢?”
“除非我们很讨厌这个世界,要不然就不可能把那些玩意留下,”校长笑了笑,“我们总不能照顾所有人的心情,你说对吧!”
“既然不把自己当成人类,又不能讨厌这个世界,这里面难道没有些矛盾的逻辑么?”
“你是个孤儿,我记得你离开家乡时年纪并不大,但恐怕对于你的故乡也有过一种近似于依恋的情怀,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曾经身为普通人之一并不足以让我们产生那种扭曲变形的自卑感,因为我们知道进化的道路并不是一路坦途,现在我们之所以能成为现在的我们,正得益于之前数十万年我们在无数个错误中生存下来,没有过去,也就没有现在。但我们确实代表着未来。”
“未来?”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未来只是一种模糊的说法,只代表在将要到来的一段时间内我们将要成就的那个目标,当然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那种,相对于时间的两头,前面的往往长得多,但愿我们能看得更久一点。”
“是不是有些人在思考未来并把这些结论用于影响现在?”
“我想你指的不是这个社会中的那些,而是神国中的那些人,对么?”
徐行点点头:“是的。”
“过去,代表着所有已经发生过的一切,未来,代表着在现在之后的所有可能,未来的价值远高于现在,也高于过去,有个人说那就是时间的宝藏,我告诉他没有人可以从时间里把这个宝藏真正地挖出来,但他说如果我们真正能了解过去与现在,那么未来,至少在现在之后的那短短的未来,是我们可以掌控的。”校长伸手从桌上花瓶中抽出一根绿枝,“看看这根植物,它生长在这个空间里,你能告诉我它明天将是什么样么?或许你会说出几种可能,但在考虑了所有影响之后,它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