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求,很难。”
“你不过才十六岁,怎么就说半生?”言诚笑。“这口气太大了些。”
灵心亦笑:“是哦,我不过才十六岁而已。”
“在寻常人家,还算是孩子吧。”言诚说。
“可惜我未生在寻常人家。”灵心淡淡地笑,笑容之中,似有苦涩。
言诚不语,笑容渐收。
他知,那苦涩之中,必有无数辛苦,必有无数日里孤单,夜里寂寞。
灵心亦不再说什么。
许久之后,她才开口:“反正顺路,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寻矿吧。暂时将我的理想放在一旁,不理它,也许再拾起时,便能想通许多。”
“坚持代表你有一种力量,但有时暂时放弃,却代表你有一种更强的力量。”言诚说。
“听你说话,真令人心情愉悦。”灵心情不自禁地说。
“谬赞了。”言诚摇头。
心中,却隐约有那么一丁点的得意。
遥远处,黑暗里,有人微微点头。
“真有你的。先是她,再是她。天下间一共几个这样了得的女子,竟全被你拢到了身边。”
那人脸上冰冷一片,眼中却有笑意。
向北而去,一路谈笑,三人均不寂寞。这日,终到达了栖凤城。
城名栖凤,隐有壮阔之意,但实际却并不算大,是标准的小型城池。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应有的尽有。比如城门税吏。
出城,有税;入城,亦有税,名,便为“出入税”。
别处城池亦有此税,但仅向入城者征。而且若是本城居民,比如外出打樵者,捕鱼者,皆免此税。但栖凤城却不同,不论出入,不论是否本城居民,皆收税。
言诚驾车向前,守门吏立时拦住,上下打量。
车厢虽然早毁,但言诚本就是手艺人,自小跟村中杨二叔学木工,投在战国门下这一年间,也全是干手艺活,这点小事自不在话下,早在途中,便已伐木做板,重造了车厢。
只是来不及雕花刻图,未免简陋。
可车厢虽简陋,但车身仍是上好木材,两匹马也神骏,一看便知是大家大户的车马。
守门吏上下打量,只觉这车子奇怪,但也不以为意,问:“外来客?”
“正是。”言诚点头,态度恭敬。
“车内还有什么人?”守门吏问。
“两位女眷。”言诚答。
“依例,要检查一番。”守门吏缓步向前,伸手便要掀帘。
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