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旷神怡”最能表述她眼下的心情。上一年在那西京内,虽说此时不同于现代,再繁华的都市都不会像现代的那般充满钢筋混凝,可她要适应这里的新生活,还要养家糊口吃得上饭,跟着还得承受来自身后这男人的无形碾压。
种种一切,都构成了生活的压力,叫她觉着似是已久居樊笼。忽然来到了这么个开阔的地方,且身后那男人好似也不再无形地碾压自己了,她就一下子像将身周所有的压力都给卸掉、抛开了一般。
那男人低下头到她肩头,跟她讲:“心头可有快活些?”
“有。”她也明白,这男人的好说话,是建立在某些基础上的。她哪能不付出代价就叫他这般好脾气,那代价就是:她必须听话。
她细想了想,自己是个听话的人吗?是吧,好似一直都是。那自己肯听他的话吗?不十分确定,但好像也并没有那么难以做到。
这儿的奶制品真是比在西京里头买到的要好上两、三成,可是真要为了个蛋挞与奶茶而往西京那边专门地运过去,又有些不值当,西京那边的奶品质量也够好了。她就权当这次是一次发现之旅,自己吃个饱、喝个饱也就算了——
回到了西京,她整个人叫人看着就像是精神了一圈,莫名地心情好。
她张罗着去木匠铺订制桌子、凳子,想着等这入了三月上春,就要在自己铺子门口外支上顶帐与摆好露天的桌凳,来客要是愿意在外喝奶茶与吃茶点的话,倒也是另一份闲情。
这北方城里的三月虽不及江南那阳春三月时的温暖柔情,可这一城的桃花还是会像上一年那般怒放的。枝头盈满粉面娇羞,叫她看,是拼得过樱花。只是上一年那三月,满城桃花亦是开得烂漫,胭脂云海,可这人并无心赏花,那时的她刚被王府里头赶出来,捉襟见肘,忙于生计,这哪有心情去欣赏。
可这一年,她倒是来了心情,隐约于心中还盼着那花快些开来,好叫自己早些透过一双不同的眼去观赏。北方的城都是硬朗的城,城硬朗,人亦豪迈,只有这春花开时,才能装点出一季软春,同时也叫这刚强难化的城变得柔情了许多。
严妍一边盼着那上春桃花儿开,一边也想着要么将二层靠街那一侧的几间厢房也给开放了给来客用,若有客需要在较隐蔽的空间内谈些事儿,也还是厢房方便保密。
她正做着这些准备的事儿,却某日叫她发现了桩怪异事。
就是这弥查好好地做她的掌柜也罢,近来却见她总是跑茅房,这是怎么了,喝多了?这么尿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