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家丁在往马车内打着包地装载东西。
严妍在心里头给癫老头儿加了个定语,富可敌国的癫老头儿。正感叹着他家富比王侯的气势,那癫老头儿就出了家门,身上大包小包的,像是要去逃难似的。严妍也是纳闷儿,他这些个马车上多少空敞位置他不用,非得把些大包小包的往身上挂。这时候,还跟着出来了一老太,帮那癫老头儿理着他身上那些大包小包,一边还讲:“老头子,出门在外的要小心,要吃好喝好,回了来,可别瘦了落了形。”
严妍听得胃里头翻江倒海,想着,他这才出去两日,小心什么啊小心,能遇上什么事儿她也是想不通,还有,就这癫老头儿这副健硕的身子骨儿,你就是饿上他二七十四日,怕是也无法成功落了他的形。而且,这一对老头老太的,在个大门口,一堆的家仆面前,那个腻歪劲儿,还让不让人好好儿的了。
这时,那老太交待完了自家老头一些个出门在外的注意事项后,便走了来严妍这处,讲:“严妍啊,我家老头子这几日就交给你了,他不会照顾自己。你要照顾好他。”说完,还执起了严妍的手。
严妍头皮都发麻了,整条颈子也都僵直着,讲道:“好的,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他。”心想着,这老婆婆比她家老头子还更自来熟,一上来就热乎得好似她与她俩是认识了数十载了似的。
颠老头儿上了车,严妍就在想着,真是什么锅就得配什么盖,这颠老头儿就必配一个颠老太太。但一想,他二人就这么疯疯地一起度过这人生短短数十寒暑,也是挺好的,游乐人间的心,又何尝不好。幸福的是,旁人看着他俩再疯癫,但他俩有彼此,互相看不厌不就得了。这么想着,严妍还挺羡慕他们两个。
严妍叫了人,便也不想再讲话了,想盘算一下自家楼子里头的事。匀德实见她不太讲话,就由一个小包袱里头拿了条脂香四溢的小食出来,说是:“小宝贝儿,吃点这个,这叫小软脂。很甜的。”
严妍想讲“她不吃甜的东西了”,因为她到了这儿来之后,真的是开始讨厌起甜食来,那玩艺儿是她过往发胖的元凶,故而她现在就想着吃好一日三餐,吃清淡一些就行了,零嘴儿的也就罢了吧。这会儿看匀德实爷爷那身上大包小包的,不禁在想,他这不会全背的是零嘴儿吧。这是在做什么,小学生春游吗?
她刚要说出口,说她不要吃了,早膳已用过了,就见她们这辆还未行进的马车的前帘被掀开了,进了来一人,一看,竟是陶北原。
“陶大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