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太太好心,只要他们弄伤王紫秀的手,不让他们拿王紫秀的脑袋,可是我想不明白了,那个白芙蓉一直跟姨太太你作对,姨太太想借着做衣裳的事整治她,此次怎么不让人先整整白芙蓉,弄她个缺胳膊少腿,也算给夫人出一口恶气。”
“糊涂。白芙蓉也是随便就能整治的?若能整治,我早治了,还用等到现在?以前她是苏夫人,如今她是忠烈侯夫人,可见皇上对他们苏家是多器重,她堂堂一位侯府夫人,若受人袭击,不准皇上直接派亲兵查了,到时候,咱们怎么藏的住?都不想要脑袋了?”
“四姨太太的是。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你把簪子交给他们,让他们办事利索一点儿,别给我惹什么乱子。”
“是,姨太太。”婢女将赤金如意簪子藏在衣袖里,趁人不备,转头朝巷子深处一家酒馆走去。
破庙里。
光线甚好。
湛蓝的跟白生生的云朵透过屋顶的缝隙露出来,空旷而高远。
王老爹跟王紫秀相对而坐。
王老爹竖着耳朵皱着眉头。
王紫秀盯着那只烧鹅,如今包烧鹅的黄纸包已经打开了,烧鹅丰满的躺在黄纸上,油水浸透了油纸,香气四溢。
王老爹“吧嗒吧嗒”嘴:“秀啊,你,咱们把烧鹅吃了……好吗?爹本想着给你补补身子的,从乡下来到京城,你跟着爹受了不少苦,难得咱们挣下银子……爹想着让你吃点好的,爹觉得你都瘦了。”
“爹……”王紫秀伸手把黄纸团了团,将肥嫩的烧鹅包在里头:“下第一楼的烧鹅果然是好的,闻着味道都让人流口水,可是……”
“爹知道你想什么,做人哪,要知恩图报嘛。苏夫人那么帮衬咱们,咱们怎么好独自享用这烧鹅,爹想着,不如,把这只烧鹅送到苏府算了。虽不值什么钱,却是咱们的心意。”
“爹,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你留在这儿做衣裳,爹去送烧鹅。”
针线篓里,或红或白的布料还耷拉在那里,好几过去了,还没有把衣裳做好,王紫秀心里有点焦急,可想着她爹眼睛看不见,让他带着烧鹅去苏府,万一他又迷了路呢,或是路上出什么意外,她始终是不放心的,便把烧鹅抱在怀里:“爹,还是我去送吧,我快去快回就是了。”
王紫秀抱着烧鹅出了门,为了省钱,她并没有坐马车,而是抄了一条近路往苏府去。
气炎热,刚走了几步,她的衣服就湿透了,头发也湿哒哒的垂在脑后,像浸了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