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她呵呵的笑了笑,她的笑声在柴房里飘荡,扬起一股子灰尘,呛的她连打了几个喷嚏,发霉的味道席卷过来,三四只黑黝黝圆滚滚的毛毛虫顺着墙角爬上了宁夫人的鞋面,她惊慌的站起身,隔着柴房的门向外张望。
柴房外自己是另外一派景象。
线条优美细腻的苏府房舍矗立在她面前,院子里花红柳绿蝴蝶翩跹,不远处的花园像翻到的颜料瓶子,各色花朵开的奔放,水井边有圆圆的湿润的木桶,下人们各自忙碌着,洗好的衣裳晾晒在细细的竹竿上,雨停了,太阳那么温暖的抚摸着这一切。苏府墙外栽种的槐花一定又开了吧,虽看不见,但槐花的香味随着微风飘荡到柴房这边来,香气是那么浓重,宁夫人不禁吸了吸鼻子。
就这吸鼻子的功夫,柴房门上落的灰飞了起来,这些灰尘像长了翅膀似的,扑到宁夫人的脸上,扑到宁夫人的鼻子里,她又打了几个喷嚏,解开了身上的绳索,掏出手帕来擦擦脸上的灰,她有些不甘心,她不甘心堂堂一个苏府大奶奶会沦落到柴房里,她使劲儿摇晃柴房的门:“来人啊,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你们倒是放我出去啊,我是苏府的大奶奶,我是苏府堂堂的大奶奶,你们快放我出去。”
“大奶奶,我你就别晃了,再晃下去,柴房的门就要被晃掉了。”一个婆子端着一盆青菜路过,站在台阶上,迎着炎炎的太阳光,鄙夷的看着宁夫人道:“我们都知道你是府里的大奶奶,如今老爷没把你交到官府手里,那你还是府里的大奶奶喽,不过大奶奶,你就安心在柴房里呆着吧,老爷了,一日三餐都有你的,饿不着你,你不用急。”
“我要出去!你快给我开门。”宁夫人瞪着婆子。
另一个提着木桶的婆子冷哼道:“大奶奶这会儿还这么大的性子,吓唬谁呢。大奶奶若是安安份份的做人,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你也太狠心了,少***两个孩子哪里惹了你,你竟然要掐死他们,还好上保佑,孩子的命是捡回来了,若是孩子没了命,这会儿大奶奶还能在柴房里呆吗?早被官府的人拿去了,这会儿不定被狗头铡给斩了呢。”
“是啊是啊。”另一个丫鬟附和着:“就连安管事也被拖累,生生被大奶奶砸晕了过去,安管事这么英俊的一个男人,脸上被花瓶划出那么长一条口子,血都流到他脖子里了。听,以前伺候大***菊,做下的那些坏事,都是大奶奶指使的,后来菊死了,可不是要找大奶奶索命,要我,大奶奶是罪有应得,关在柴房里也不解恨,最好晚上来一只耗子把她拉走吃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