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摇曳,昏黄的灯影在屋里弥散开来,屋里高高低低的摆设,案子。桌子,椅子,小几,在光的照耀下,投射出长长短短的,不一样的影子。
春娘咳嗽了两下。紧了紧身上的衣裳,一场雨一场凉的话果然没错,她扫完了案上的香灰,又拿抹布给案子上擦了一遍,直擦的油光发亮。这才坐下来歇歇:“今日放榜,不知咱们家葫芦的成绩如何,娘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如今咱们葫芦,都能参加科举了,而且,他自己感觉还不错,若真是中了,那娘就太高兴了,葫芦也没有白忙活一场。”
“春娘,这事谁又说的准呢,雨下这么大,放不放榜还难说。”芙蓉低头做活,或许是屋里光线有点暗,她不得不把脖子低下去,一双眼睛费力的瞅着手里的绸缎料子。时不时的,又将针在头发里拢一拢。
“芙蓉啊,天儿不好,光线暗,依娘的意思,你也不要做活了,别把眼睛做坏了,以后去了苏家,上上下下,还需要你打理呢,如今苏家也快迎娶了,不管怎样,你得好好准备着了,外头的活,能少接就少接吧。”
“春娘,我没事,做活做习惯了,若是不做,浑身的骨头都疼。”芙蓉笑笑,用针将桌上的灯挑的亮些,一面打了个呵欠,对正站在廊下翘首盼望的葫芦道:“进屋来吧,外头不凉吗?别被雨给激着,你放心好了,即使你不去看傍,也没有关系的,横竖,若是你中了,会有人来报喜的。”
“我等不及他们来报喜了。”葫芦心急火燎的,等了约半柱香的时辰,天亮了一些,他便撑了油纸伞飞奔出去,春娘不放心,追出小车胡同,却看到葫芦跳上一辆乌篷马车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春娘失落的回来,已是淋了一身的雨,芙蓉递给她一块干毛巾擦擦,春娘的泪却下来了,她的泪混着脸上的雨水,滴落到她衣襟上。很快,衣襟处湿了一处。
“春娘,你怎么了?”
“我……..我为葫芦高兴,他这么急着去看榜,定然是心中有底,可不知怎么的,我就想到了你爹,唉,提他做什么呢。”春娘用手帕揩揩眼泪,可眼泪却越揩越多,怎么也止不住。
芙蓉不得不停下手里的活计劝慰她:“春娘,我知道,你是怕葫芦万一中了,会像当年我爹一样,变的抛信弃义……”芙蓉有些难以启齿,她极少在春娘面前提及她爹,如今,她爹更像是一道影子,虽然有时候,也会见到,毕竟还保留着几分生疏。
“也不能这么说你爹。”春娘跟喻老爷毕竟夫妻一场,如今还是百般为他说情:“当年你爹离开家乡前去求学求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