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弓了起来,双脚重重的蹬在了秦业的战马腰身上。
战马吃痛惨嘶,乱蹦乱跳,范闲却借着这一蹬之力,将秦业强行拽下马去,于地上翻滚着,撕扯着。
范闲的双手仍旧紧锁着秦业的右手,不仅如此,他的双脚犹如老树盘根一般,紧紧的夹住了秦业的腰身。
这个姿势若是男女之间,当然是香艳暧昧至极,但此刻,却是生死关头,凶险万分。
秦业须发皆张,左手握拳不停的收肘再冲出,不断的重复击打在范闲的胸腹处,范闲不停的吐着血,眉头紧皱,神情痛楚,看着凄惨无比,却依旧没有松手。
而影子的剑锋数度进出秦业的身体,却始终没办法刺入他的心脏或是尾椎骨处的命门所在。
眨眼间,范闲与秦业便都已受伤。
范闲最怕死,但该拼命的时候,他比谁都敢拼命。
尽管痛楚难当,范闲的双手与双脚不仅没有松开,力量反而越来越大,犹如天生就长在了秦业身体上一般,牢牢锁死了秦业的身体。
“嗤”的一声夹杂着秦业的闷哼,影子的剑终于刺入了他的尾椎命门所在,使得他的身子一软,没有再挣扎翻滚。
范闲与影子都不敢放手,谁也不知道这位隐忍而强大的庆国军方第一人在临死前会不会爆发出惊天的力量给他们致命一击。
两名近旁一直想帮助秦业却束手无策的亲卫,此刻宛如换了一个人,身上气势陡盛,一左一右,踏步疾进,身形灵动,快逾闪电,几乎是同时将手中的直刀插入了影子左右的肋下,然后将手中直刀用力绞动了数圈。
以剑刺之术,用直刀杀人,这两名亲卫自然不是真的亲卫,而是伪装过的用剑强者。
遭此突变,范闲心胆俱裂,手脚松开,一跃而起,左手长剑,右手短匕,不顾自身空门大开,分刺两名亲卫。
两名亲卫弃刀,各自于袖中滑落一把短剑,同时后退一步,配合无间,于身前交织出一片剑雨,令范闲不得寸进。
范闲的胸腹处血肉模糊,早已在秦业的铁掌下受了重伤,但看着重伤垂死的影子,他的心怕到了极点,也冷到了极点。
范闲将自己体内的霸道真气运行到了极限,疯狂涌出,剑剑不离对方要害,招招只攻不守,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两名亲卫分进合击,进退有序,剑法娴熟,互相为援。
再这样下去,范闲心知自己只怕也是九死一生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