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萍之墓鞠了个躬,小声说道:“八万燕京边军已经秘密南下,你那位岳母大人想再派一路大军,自颖州顺河而下,也就是你当初下江南接手内库时一走的线路,秦业应该是去接手这支军队的。”
范闲冷冷道:“你怕是忘了秦家藏在那座山里的几万私兵,若是他们乘坐胶州水师的战船浮海而下,便可直达江南,甚至于是临都的背后,届时与史飞前后夹击,临都腹背受敌,如何能挡?”
言冰云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道:“你既然想到了这一点,自然已有对策。”
范闲嘴角微翘,冷笑道:“我又不是皇帝,还轮不到我操心,况且,江南本是薛清的地盘,他手下好几万州兵,总还是拿得动刀枪的。”
言冰云心道你们兄弟间闹别扭,可别拿南廷的命运来开玩笑,但这话自然是不好说出口的。
范闲打了个呵欠,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向陈园走去,一边走一边道:“让荆戈的五百黑骑过江等我,院务暂由你全权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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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业捋了捋白须,神情不再那么严肃与凝重。
此时已过渭州,再过去的大城就是京都了。
穿过前方那片矮矮的山冈,便将是宽广的官道穿行于平野开阔地带。
哨骑并未发现两边的山冈有什么异常。
但他身边的亲卫们还是小心起来,左手持缰,右手随时准备拔出腰间的直刀。
这是一种习惯。
明明没有风,却有破风之声响起。
无数的弩箭自两边的山冈带着锐啸而至,密集如雨,遮天盖地,令人窒息。
秦业的百战亲卫们第一时间便已拔刀出鞘,应变之速,天下罕有。
但弩风箭雨来得太快太猛。
战马的悲鸣,亲卫的惨嚎,一时间响彻官道。
黑色的弩箭一波接着一波,无情的扎进了亲卫们的身体或头颅,扎进了战马的胸腹头眼,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生命。
箭雨之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但这仅仅只是开端。
隐隐的马蹄声响自亲卫队的身后,由远而近,由轻而重,只花了很短的时间。
没有死伤在箭雨下的亲卫们一边抵挡仍未停息的箭枝,一边迅速拨转了马头。
一支全身黑甲,仿佛来自幽冥的骑兵出现在了亲卫们的视线中,就连急促的马蹄声,仿佛都带着恐怖的杀气。
拥有天下最强横单体素质与最强大狙杀能力的黑骑令人意料的出现在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