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不希望,岳大人执掌内阁,代孩儿打理朝政,兢兢业业,从无半点疏忽。岳大人的功劳,就不必孩儿说了,从他对父皇的感激,对孩儿的忠诚,孩儿就不希望岳大人离开。”朱慈焴说道。
张嫣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这些都一点没错,以现在岳肃的身份与地位,他离开朝廷,少不得要震动天下。不过,他为何要选在现在离开,他的年岁也不大,也不到四十呢,任何人都有对权势的追逐,他怎么就突然要走了。亓诗教这帮人,多大岁数了,还不愿离开,他偏偏要走,你说说,这其中到底是何缘故呀?”
“听岳卿说,他是感到累了,想要离开,过平淡的生活,回到家乡,在老母膝前尽孝。”朱慈焴说道。
“表面上,他肯定会这么说,但为娘以为,不会这么简单。”张嫣说道。
“那母后以为,还有什么?”朱慈焴连忙问道。
“还有可能是以退为进。当初在养心殿内,母后曾经让你晚些说免礼的话,让岳肃跪上一把,或许他现在还耿耿于怀也说不定。现在以退为进,想要看看皇上的意思。”张嫣揣测地说道。
“岳卿不至于吧。我看他跪在父皇的木人前,说了许多感慨的话,除了感激父皇的恩德之外,还说了这么一句话——‘皇上对臣有再造之恩,还记得紫禁城上,臣被千夫所指,所有的人都要治臣于死地,又是陛下,力排众议,用那以退为进之策,保住臣的姓命,甚至还赐臣进士及第,天子门生。当然,臣后来听说,那是皇后的主意,皇后对臣的恩情,臣也一直铭记在心。虽然,这些年皇后一直对臣有所猜忌,但恩威并用,臣从未怀恨过。臣要走了,在臣离开之后,皇后的心,也应该会放下了’。”
朱慈焴学着岳肃的语气,将岳肃说的这席话,原原本本学给张嫣听。张嫣听罢,突然感到心头一阵刺痛,许久,她才说道:“岳肃真的是这么说的。”
“是,母后。”朱慈焴郑重地点头说道。
“唉……”张嫣叹息一声,“没想到呀,这些天我屡次猜忌于他,他看在眼里,却一直没有忌恨。看来,真的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
说到这里,张嫣话锋一转,又道:“岳肃这人城府甚深,这件事,暂且放下吧,等你大婚之后,看岳肃如何反应,是否真的想要辞官。如果他是真的要走,咱们再商量。”
接下来的曰子,便是皇上大婚的事情,制造纪念币什么的,和岳肃想要辞官的事相比,简直不算是事儿了。因为岳肃要走,张嫣的脸上总是阴云密布,时时刻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