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名果把事情说完,朱慈焴用稚嫩的声音问道:“这桩案子,诸位也都听明白了吧,到底谁对谁错,该如何处置,朕想听听诸位卿家的意思。”
“这……”
殿上百官,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半天也没有人说话。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况,那岳大人岂是好得罪的。万一说错了什么,以后还想不想在京城混了。而且,广恩伯一家也是勋贵,和不少勋贵的关系也不错,现在还娶了公主,即便明朝的驸马不值钱,但多少也得卖点面子。该装哑巴,还是装哑巴的好。
别的官员不开口,岳党的官员也没开口。他们明白,这个时候,自己不用先开口,要是有谁敢说岳大人半个“不”字,大家伙再一起群起攻之也来得及。再者说,趁这个节骨眼也能看出哪个小子跟我们岳党不对付。
等了半晌,见没有人说话,朱慈焴便说道:“诸位卿家,你们都是饱读诗书,通晓礼法的,关于这事,到底谁是谁非,不会看不明白吧。既然你们不主动站出来说,那朕就只能点人了。”说到此,朱慈焴看向邹义,开口说道:“邹卿,你代朕点人。”
“老奴遵旨。”邹义躬身应了一声,跟着上前一步,扫视了下面百官一眼,然后说道:“诸位大人,是皇上下旨令咱家点人,不管点到谁头上,还请不要推辞。”
邹义面带微笑,说完之后,顿了片刻,才说道:“礼部侍郎赵大人,您是礼部堂官之一,熟知礼法,就请您先来说一说吧。”
礼部右侍郎赵植一听邹义点到自己的名字,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先冲着皇上躬身一礼,才开口说道:“启禀圣上,此事臣以为,应该是岳大人府上的人占理。不管怎么说,做买卖讲究一个诚信,一手钱、一手货,岳府的人已经付了银子,就该按事先说好的价格成交。哪有半路突然涨价的道理,这不明摆着是见粮食短缺,趁火打劫么。”
赵植把话说完,邹义微微点头,说道:“赵侍郎这是认为岳大人占理了。那咱家再问问其他人,户部侍郎牛大人,您怎么认为呢?”
户部右侍郎牛鸿展站了出来,向上躬身一礼,跟着说道:“启禀圣上,臣也赞同适才赵大人所言,是岳大人占理,刘记米铺明显是见粮食短缺,趁火打劫,实属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等事不管是摊在谁的头上,都是有可能动手的。”
赵植和牛鸿展都不是岳党官员,其中赵植是无党派人士,牛鸿展是齐党官员。既然问到自己,那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得罪人了,柿子要捡软的捏,岳大人岂是谁都能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