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听罢,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事情是出在张家口了,要不然岳大人来到宣府,连城都没进,便去了那里,回头进京就将这里的巡抚调走,不是为了张家口,还能为了哪里。张家口是边镇口子,守在那里的只有武将,今天宣府官员接风的时候,分守张家口的副将也来了。记得名字好像叫做田秀。看来这个张家口,我也得亲自去看看,否则的话,怎会猜出岳大人的用意。”说到这里,吴思南看向吴童,说道:“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是,老爷。”
吴童退下之后,吴思南再次躺会榻上,“张家口,田秀,看来你的运气真不好呀,让岳大人给盯上了。也罢,就用你的脑袋,来换我的乌纱吧。”
一边想着,吴思南的脸上露出笑容,因为酒没少喝,很快就睡了过去。次曰一早,还没等吴思南起来,就有下人通禀,有一位自称叫范永斗的,登门求见,而且还带了许多礼物。
昨天酒席之上,吴思南记得这个姓名,知道是一位富得流油的晋商,于是马上传见。
做为一个合格的商人,进门之后,范永斗只是寒暄,说了一些恭维的客套话,临走留下礼单,多余话,好似请求大人多多照顾的言辞,是一句没有。更没有要求吴思南帮忙做什么事。
其实礼到就行了,多余的话真的不用说,谁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吴思南看了一下礼单,确实十分厚重,起码要三千两。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这是有数的,吴思南其实还算是清廉,虽说有时也占在公家的便宜,但是收受如此巨额的贿赂,还是没有过的。
不过这一次,吴大人连“谢谢”都没说一句,便照单全收,甚至都没送范永斗出门,好像这一切都是应该应份的一般。在范永斗走后不久,又有人登门,来人是田生兰,他和范永斗一样,进门也就是寒暄、奉承一番,然后留下礼单离开。礼物的份量,也在三千两上下,吴大人也还是一样,一点也不客气,是照单全收。
送礼的客人,好像是已经商量好的,这个走了,下一个不出片刻,便即登门,这一拨拨的,从大清早一直送到下午太阳落山才算结束。来的人都多少,吴思南都快记不清了,每份礼物,大多都在三千两上下。毕竟送少了对不起你巡抚大人的身份,送的太多,也是因为当下无事相求,不便一次喂得太足,现在交个朋友,曰后逢年过年,遇到大事小情自会加倍表示。而且,来送礼的也不仅仅是那些商人,各级官员也是纷纷登门,送来孝敬。可是,他们送礼的时间是和这些商人错开的,商人们集中在上午,官员们集中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