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臻梅当过一省学政,不敢说门生遍天下,但从他门下出来的,也着实不少。屋内的两个中年文士,年纪要比他小上一些,阮臻梅睁着醉眼,仔细打量,实在想不起对方的名字,甚至都想不起眼前的二人在哪里见过。但场面上的事,必须要做到,连忙说道:“免礼,免礼。”
说完,心中兀自嘀咕,自己致仕还乡后,没见到有多少门生上门,自己刚被启用,这门生是马上就找来了。只是,他们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学生孙幼林,学生李国斌,闻听恩师复起,特来拜见。”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哦、哦……”阮臻梅点点头,似乎是想起这两个名字,摆手道:“坐、坐……”
说话的同时,如仙将他扶到椅子前坐下,然后特别识相地走出房间,还顺手将房门带上。
阮臻梅别看喝多了酒,意识上还是清楚的,开口说道:“不知两位现在哪里高就,怎么知道为师会来这里呢?”
“啊……呵呵……”二人笑了笑,就听那个叫李国斌的说道:“学生现在跟随蓟镇监军吴公公,为他的幕宾。孙兄跟随蓟镇总兵孙将军,我二人此次前来,一是拜会恩师,二是代东主给恩师道喜。”
“老夫早想归隐田园,过那闲云野鹤的曰子,谁想皇上念老夫在任之时,略有寸功,不嫌老夫年迈,又重新复起。我等饱读诗书,理当为国为民,这是做臣子的本分,何喜之有啊。”阮臻梅故意谦逊。心中却在纳闷,自己和蓟镇总兵、蓟镇监军素我交情,怎么会无缘无故派人过来。
原来,魏公公在拟旨的时候,只说复起之事,升阮臻梅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并没提及那桩案子。所以,阮臻梅并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
孙幼林笑道:“恩师此言不假,我等做臣子的理应如此。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想来恩师此刻正在纳闷,为何学生的东主会派我二人前来,其实说白了,乃是我家东主慕恩师大名久已,一心想要结交,无奈路途遥远,才没得机会。现在闻知恩师前往京师,便打发我二人来道喜。”
说完,孙幼林站了起来,朝阮臻梅走去,到得近前,从袖口中取出一张帖子,呈给阮臻梅。“恩师请过目。”
阮臻梅接过一瞧,只见上面写着礼单二字,随手翻开,当看到里面的内容,脑袋是“嗡”地一下。酒意瞬间就醒了一半。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其实很简单,黄金五千两。这是多大一笔钱呀,自己和人家素无交情,也无利益往来,怎么会无缘无语送这么大的礼。阮臻梅吓了一跳,连忙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