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地,第10军炮兵营一夜之间,发射了1700发炮弹,一天发射的炮弹竟然比守城[***]一个月的发射量还多。
衡阳市清泉路,第10军野战医院大院早就一片狼籍,据记载,早在第一次空袭中(这次轰炸后,为防鬼子轰炸,医院和伤员收容站被迫分批分点布设,更增加了原本就窘迫的人力物力难度),就有700余名伤病员被炸死。现场惨不忍睹,到处血肉横飞,残肢断腿遍布各处;医院的房屋全被炸塌,巨大的弹坑一个接着一个。
一路而来尽是伤兵,见有从战场下撤者,无一不关切询问前线的情况。
在一个临时搭建的伤兵收容所,数名医生护士一无药品,二无设施,面对遍地断胳膊缺腿呼天抢地的无数伤员手足无措。
“别叫了,都别叫了,葛师长来看你们了!”一名医生带领葛师长一行,正详述着伤员情况。
“都是重伤号吗,还有没能拿枪的!”葛先才看看这个,望望那个,眼神里满是失望。
“师座,您就别找了,这当口不缺个胳膊少条腿,谁奔这里来了!”一名准尉军官直立着朝葛先才敬礼。
“看来我今天白来了!”葛先才叹了口气。
“师座,前方到底怎么样了!”葛先才发现,准尉的牙关紧咬着,他的缺失右臂的部位一直在渗着血滴。
“能怎么样,人全跑到你们这里来了,这一个个山头阵地,都空了!”葛先才叹息着:“我已经无法、无法指挥了!”
虽然是一声短短的叹息,葛先才的声音却在伤兵中引起了共鸣:“怎么,人全没了,那鬼子不长驱直入吗?不行,这样不行!”伤兵们慷慨激昂起来:“援兵呢,我们的援兵在哪里!”
“弟兄们,这会——除了我们自己,没有援兵,我们没有援兵!”葛先才哽咽着。
“师座,我还能打,让我回阵地吧,我就是右手受了点伤而已!”一名刚才还嗷叫着的士兵耷拉着一条血淋淋的手臂站了起来。
“老弟,你的右手?”葛先才吃惊地望着他。
“不打紧,被鬼子一刺刀刺穿废了,不就一条手臂吗,没了他我照样打鬼子!”
“师座,我就一只手不好,可我全身还好好的,我回到阵地可以继续作战!”这一会其他伤兵纷纷请战,刚才还呼天抢地的场面,因为葛先才的到来彻底改变了。
“你们你们这一个个缺手少脚的,痛都痛得不得了,如何上阵杀鬼子!”葛先才满含热泪就要离开。
“师座、师座您这样可要不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