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斥骂來人道:“大丈夫争夺天下,死则死矣,何必连累妇孺。”刘盘笑道:“将军是孝义之人,刘某在大漠就听闻将军的威名,一向佩服的紧,若非将士无粮过冬,我也不会南下,得罪之处,望乞见谅。”正说着话,少南通护着李秀元两鬓斑白的老母出城來,
李秀元一看,慌忙下马,拜伏在母亲面前,痛哭流涕,李母呵斥道:“大统领虽是契丹人,也是朝廷的将军,他如今不嫌弃你肯收容你,你还犹豫什么,半辈子落草为寇,已经让祖宗蒙羞,后半辈子还要跟着一个居心叵测的人吗,想那武曹何尝把你当作心腹,大敌当前,将你置于险地,临难又不派兵來救你,这是要害死你呀。”她又咕哝道:“我早看出來他对你媳妇意图不轨,明知你在意的是我,却偏偏留着她做质。”
李秀元怕她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來,慌忙叫断道:“孩儿已经知错。”他母亲道:“你既知错,还不拜求刘将军收容你,难道要我这老婆子替你磕头吗。”李秀元连说不敢,便硬着头皮來拜刘盘,刘盘慌忙扶起,道:“刘某会奏请大统领,保你官复原职。”李秀元道:“将军愿意收容,末将情愿做个马前卒,银州城祈请将军另择良将驻守。”众人皆喜,
刘丰上前來捣了李秀元一拳笑道:“敢在阵前与我交手,又能全身而退的你是第二个。”李秀元惊问道:“那谁是第一个。”刘丰指着刘盘道:“他是第一个。”李秀元闻言对刘盘又敬又惧,伏地叩首,惶恐不已,
刘盘在银州城休整一下午,趁夜色继续南下,李秀元自告奋勇去打头阵,他与武曹结义前,多次交锋,彼此的套路都熟悉,刘盘得他相助,如虎添翼,赶了一夜路,距绥州只剩十八里地,天明各营扎营休整,
刘盘正与众人商议攻城策略,忽然接到一封加急密信,拆信一看,不由地眉头紧锁一拳擂在案上,
众人皆问缘由,刘盘道:“不知怎的,公主突然心血來潮,南下來寻大统领,她又毛手毛脚,竟误入了号山,让一伙强人给劫了。”李秀元惊问道:“劫持公主的莫不是号山上的桂姐。”刘盘忙又拿起书信,上下扫了一眼,道:“信上沒说,这个桂姐是什么人,号山上有几伙强人。”
李秀元道:“号山在绥州与银州交接处,山环水绕,地势十分险要,自古以來就是强人聚集之地,这里的强人有朝廷获罪的官员,战败流卒,草原上失势的贵族,更多的是世代相传的贱民,所谓贱民就是以前朝中获罪贬谪在此的犯人之后,这个桂姐就是贱民出身,她父亲先前是朝中的工部侍郎,宪宗皇帝时获罪到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