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接受它,他笑着扶了小鱼,掏出她送给的手绢,仔细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本想熬过这个冬天再走。”杨昊强作笑颜道,“看來我们要提前走了,脱羽部的大军很快就会杀过來,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已经下了第一场雪,现在帐外天寒地冻,白眉人或许还能忍受着,但对杨昊和小鱼來说,酷寒的威胁并不亚于即将到來的脱羽部大军,唯一的区别是,扛过酷寒可能获得新生,与脱羽部大军对抗,只能是死路一条,
收拾了十天的干粮,牵了两匹长毛矮马,趁着天黑两人悄悄地出了营寨,天地朦胧昏暗,路有千条,脚下的是该哪一条呢,杨昊大致分判了一下方向,指着正南方道:“就往前走,总能回到大唐。”
几天前的那场小雪并沒有融化,干粉状的雪花被寒风催赶着,落入了山坡背风的一面,此刻它们已经结成了坚脆的雪盖,人马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发响,在这夜深宁静的荒原里听到这声音,总是让人有些心神不定,眼前是一片小树林,穿过树林就进入了一片无人领地,那里在夏天的时候是一片泥沼,现在应该是一块冰封的荒原,
突然,杨昊警觉地拉住了小鱼的马缰:
“有人。”
随即两个人如同冰雕一般,凝固在了那里,
一支上千人的大军正缓慢地通过小树林,他们心谨慎,尽量不弄出太多响声,但仅仅上千匹马踩踏在厚密松针上的声响就已十分可观,
“往回走。”
杨昊低声吼道,他刚催马转过头來,一支羽箭就擦着他的脸飞疾飞而过,紧接着又有三支箭射在他的身边,呈一个倒三角形将他围在核心,这是最简单有力的警告,杨昊心里十分清楚,此时只要自己稍有异动,难逃变成刺猬的命运,
小鱼的呼吸明显急促起來,她虽然学会了骑马,但技艺还算不上娴熟,此刻她沒能像杨昊一样拨转马头,因此,她能看到森林里的一切,包括射箭人的面孔,
“什么都不要做,站着别动。”杨昊低声警告道,其实根本不用他示警,小鱼已经吓得动弹不了了,
上千人的大军从树林里走出來,大部仍马不停蹄地按照原定计划向白眉部营盘方向前进,图巴桑和他的父亲伽弥尔巴催马來到了杨昊面前,
“小鱼姑娘,我又回來了。”
见到小鱼,图巴桑双眸发亮,兴奋之情写在脸庞,小鱼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她紧咬着牙,强撑着沒有哭出声來,
果然女人的心是水做的,
杨昊端坐在马背上